“還有這事?”宋硯腦瓜子轉了轉,“咦,這麼說來,那陣法就在附近?”

熊老點點頭:“不錯。”

他拄著拐杖,朝著山頂一步步往前走,不多時,便來到一處空地。

對比四周的蔥鬱環繞,這一片顯得格外荒蕪。

中央的位置,一麵巨大的石頭直立其上,仿佛一把淩厲鋒銳的大刀,穩穩落在山頂。

眾妖在離大刀似的巨石五米處停下,連熊老都頓住了步伐,再不敢多邁出一步。

熊老俯身,恭恭敬敬的:“殿下,這便是傳說中的古陣法所在之處。”

熊老事先同宋硯講過流程,隻需要宋硯上前去,完成陣法認主儀式便成。

宋硯點點頭,手一揮,便換上了妖族為他準備好的金色禮服。

他本就腰窄腿長,一身挺闊的長袍將他整個人拉得更加頎長。

在大刀似的巨石壓迫下,氣勢不但不輸,反而愈發顯得不凡。

原本略顯誇張的金色長袍,此刻卻恰如其分,隻單單看著這個背影,便叫人望而生畏。

妖族紛紛低下頭,再不敢多看一眼。

隻不遠處的陸臻,依舊挺直著背脊,一眼不錯地看著少年仿佛閃閃發光的背影。

心裏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更甚。

不多時,少年已經走到了巨石前,他回過頭掃視四周一眼,似乎在尋找什麼人,而後目光落在陸臻身上,停頓一瞬,笑了下。

下一刻,他轉過身,伸出手掌,朝著巨石最中心地位置印了上去。

陸臻眼皮猛地一跳,突如其來的,心尖像被無數針芒紮過一般,疼得他幾乎直不起身。

這一幕與腦海中某個被封印的記憶交疊起來。

與此同時,少年的手掌輕輕地觸碰到了巨石中心,從兩者緊貼處突然升起一道白光。

越來越盛,越來越強……

熊老等人隻覺一陣濃鬱到極致的靈氣從巨石處泄了出來,強大的靈氣壓得他們雙腿打顫。

簡直是痛苦的快樂。

這難道就是純粹的妖王之力嗎?

不僅現場眾妖感覺到了異樣,直播間的妖族同胞也感受到了這陣濃鬱的靈氣,但由於被稀釋了不少,妖們隻有快樂,沒有痛苦,紛紛一邊嗷嗷尖叫,一邊快樂地修煉著。

宋硯一怔,腦海中毫無預警地出現了一幀幀畫麵。

依舊是巨石所在之處,一個白衣飄飄的青年立在不遠處山崖邊,散落在胸`前的黑發和衣袂一同隨著微風輕輕飄揚,像要乘風而去一般。

他盯著山河看了半晌,回過頭,往巨石方向走去。

宋硯看不清他的模樣,隻能看到他彎彎的笑眼和臉上的輕鬆之色。

白衣青年看了眼天色,笑著自言自語:“到時候了。”

說罷手腕一翻,結出幾個手印,打在巨石之上,那地方赫然是宋硯適才撫上之處。

約莫打了幾十道手印,白衣青年終於收了手,下一刻,巨石兀地亮起。

以那一處為中心,四麵八方同時亮起白光,緊接著白光相連,形成一個陣法模樣的圖案。

“喂,你真要去送死?”

一個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宋硯跟隨白衣青年的目光看過去。

不遠處,一個黑衣青年散漫地坐臥在光禿禿的地上,嘴裏叼著一根枯萎的狗尾巴草,隨著牙齒一上一下地搖晃著。

白衣青年依舊是帶著笑,唇邊的弧度擴大了些許,他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