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3)

外圍走了段路,在堆放廢棄材料的場地掀開一塊不知道放了多少年,已經看不出本色的防塵布,找到了又一輛懸浮車。

這輛懸浮車是少見的手動款,透過玻璃能看到駕駛座前安裝有方向盤。

魏延川握住駕駛室的門把手,指紋掃描的光線刷一下閃過,解鎖聲響起的同時,車輛開始震動,倒梯形的噴射口吐出能量束,將車輛懸浮起來。

魏延川坐上駕駛座:“上車。”

趙樵聲抱著箱子上了副駕駛座:“現在能說話了?”

魏延川轉動方向盤,將車子從雜物堆裏開出去:“你想問什麼?”

“你用暖玉和海盜換了特殊色染色劑?”

特殊色之所以叫做特殊色,就是因為它與所有其他顏色都不同,不存在認錯的可能。

“是。”魏延川簡短的回答了趙樵聲。

暖玉磚是天師用來刻製符籙的材料,因為材料本身含有豐富的能量,能被用在其他地方,所以在大融合的背景下,天師是向外販售的,不過價格非常高昂。

有正常的販售途徑,趙樵聲不奇怪魏延川會有暖玉。但特殊色隻用在官方機構的特種設備上,議會明文規定不得私人機構使用——九席議會在地球以外的議題上想要達成統一相當困難,這是很少的幾條硬性規定之一。

特殊色的成品都特供的,原材料的製作開采當然也僅限於特殊渠道。

海盜絕不可能是特殊渠道中的一環。

魏延川追查源石的理由趙樵聲知道,但他為什麼又有特殊色染劑的渠道?

遊民出事,海盜以局外人的身份來提醒魏延川小心,又是怎麼回事?

“我在想諾蘭的話。”魏延川把車開上了主路,位置偏僻,路上既沒有車輛也沒有行人,連該有的照明都壞了大半,“先不說他到底有沒有插手盧葦的事情,海盜之間的關係是眾所知周的混亂,但至少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讓我小心。”

“交易地點是固定的,之前我也帶過不同的人來,但沒有一次像今天等了這麼久。我懷疑那段時間他們在掃描我們。”

海盜在緊張,他們提高了戒備。

“我自認為和諾蘭已經有了點交情——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小心,連對我都需要進行一次安全掃描,顯然他們遇到的並不是簡單的威脅。”

魏延川轉了個彎拐上快速環道,道路照明一盛,空載或載客中的載人懸浮車,巨大的載貨車稀疏的出現了,“另一方麵,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惹到遊民頭上去的。”

遊民成員們雖然鬆散的分布在整個宇宙中,但他們卻是個聯係異常緊密的團體,記仇又護短。

他們瘋狂的複仇行動在曆史書裏占據了很大的篇幅,有人類學家研究他們的心理,也有軍事專家研究他們的戰鬥力。仿佛恨不得把這些遊離在聯盟之外的同胞們解剖開看看。

曆史永遠不會有統一的觀點,爭論聲從未停止,唯一確定的是——絕對不要輕易招惹遊民。

趙樵聲的思路被帶過去:“海盜中分很多派係,每個派係內部的聲音也並不是完全一致,會不會因為攻擊遊民的是和諾蘭有關的海盜團體,而他其實不同意?”

“不,等等。”趙樵聲製止了準備說話的魏延川,“海盜怎麼樣和我沒關係,你沾手這個幹什麼?”他拍拍箱子。

魏延川抬了抬下巴,視線往上一撩:“工作,回收工作。這是避風港便利店固定的工作內容。”

“特殊色的開采是被壟斷的,壟斷的暴利不用多說。暴利會吸引人鋌而走險,總還是有人會有辦法往裏麵伸手。”

“非正常渠道開采的染色劑不可能供應給原有的群體,絕大多數都會轉入黑市出手,黑市是海盜的天下,暴徒遇見暴利,往往不是通過交易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