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查不到馮月到底是什麼時候收到的消息。
“也有可能馮月一早就被下了暗示。”龔正小心翼翼的喝了口咖啡,“再來點糖。”
楚瑜拿了糖包給他:“她的包呢?”
“一直鎖在櫃子裏,但如果用了道符法陣之類的手段,我們還是查不出的。”龔正忍不住歎氣,“忙到現在什麼都沒查到。”
“至少能確定不是你的人動的手腳,也能安安心了。”楚瑜安慰他。
龔正把咖啡調到了自己滿意的甜度:“但我不認為八組一個清潔派都沒有,還是得查。”
說完這句話,他坐起身往客廳外看,兩個睡著的家夥中,有誰開門了。
是趙樵聲,他扶著牆,慢慢走了出來。
他走得艱難,臉色還是有些發白,楚瑜去扶他,龔正放下咖啡跟出去。
“你怎麼樣了?”
趙樵聲齜牙:“感覺像是連著做了一百個下蹲起立跳。”他強調是下蹲起立跳,不僅僅是下蹲起立,“腿上用不出力氣。”但完全不疼了。
“魏延川呢?”趙樵聲問,回頭去看那扇緊閉的房門,“還在睡?”
楚瑜才要回答,突然又一道聲音從樓梯那兒響起來:“還在睡?這個點?”是很沉穩的男聲,聲音的主人有些年紀了,“又出什麼事了?”
趙樵聲覺得耳熟,但想不起來是誰,龔正也是一樣的反應,而楚瑜下意識的立正了。
注意到楚瑜動作的另外兩人:“……”不會是他們想的那個人吧?
從樓梯上來的是名中年男性,是半隻腳邁入了老年行列的那種中年。他頭發已經白了一半,身姿卻是意外的挺拔,更沒有中年發福的啤酒肚,身材管理非常好。
他的穿著再普通不過,一件白T恤都洗得有點垮形了,這個帶著笑的老男人就像個好脾氣的鄰居,然而看見他的三個年輕人都僵硬了。
“嚴……嚴將軍。”
嚴盛平笑著衝他們點了下頭:“我休假,叫叔叔就好。”
“難得這麼熱鬧,這小子居然賴床?”他看了眼魏延川緊閉的房門,伸手握住門把一旋就解了鎖——魏延川當然不敢不給親爹開房門的權限。
“誰?”迷迷糊糊的魏延川意識到有人進了房間,皺著眉頭扒開眼皮,看見人愣了一下,然後瞬間清醒了,“爸?”
魏延川從床上坐起來,躺得太久又起身太快,他腦袋懵了下,不得不閉了下眼睛緩解突如其來的眩暈:“你怎麼來了?”
嚴盛平年紀大了,不再適合衝在一線,休假的審批相對要寬鬆些:“難得休個假,當然是看看老婆看看兒子了。”
但他休假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就在休息,就是另一個話題了。
魏延川掀被子起床,絮叨著很日常的話題:“你什麼時候到的,吃飯了嗎?”
魏延川和自己老爸相處融洽自然,外麵三個人可就沒這麼放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尤其是當嚴盛平抓住魏延川胳膊,問他裹著繃帶的手怎麼了時,龔正臉色都變了。
被抓的兩個術士正在八組關著,雖然理論上嚴盛平管不到他,但龔正還是覺得壓力山大。
魏延川抽回胳膊:“就……”他含糊的回答,“受了個傷唄。”
他這麼回答的時候,偷偷衝外麵擺了下手。
龔正、楚瑜熟悉他這個動作,一人一邊,架著趙樵聲往客廳去。
像魏延川這種年紀的男性,麵對父母通常都是報喜不報憂。嚴盛平顯然不滿意他的回答,準備和兒子好好聊聊,轉身去關門,發現外麵三個年輕人已經默不作聲悄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