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樵聲從幾乎放平了的椅子上撐起身體,壓抑著呼吸也壓抑著聲音,唯獨不壓抑眼神:“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想?我能怎麼想?”
“我可不管你怎麼想。”魏延川也坐了起來,“反正我有一個想法挺久了。”
“什——”
什麼想法?
趙樵聲的問題被一個吻封住了。
很短暫的一個吻,趙樵聲才來得及感覺到魏延川的嘴唇軟軟溫溫,和他的手一樣,帶點不健康的涼,就已經結束了。
那一點柔軟溫涼的觸♪感在一片空白的頭腦裏無限放大,漸漸演變成讓耳朵紅到滴血的熾熱。
魏延川按著趙樵聲的肩膀,把他推回放平的椅子上:“這裏、現在,不能有太多的想法。”
單薄的便利店老板居高臨下的看著趙樵聲:“現在,你該做的,是睡覺倒個時差。”
趙樵聲躺在椅子上,抬頭看著魏延川笑:“你覺得我還能睡得著嗎?”
“睡吧。”魏延川也躺了回去,他說,“養足精神才有力氣幹別的。”
趙樵聲:“……你這話讓我相信你和嚴將軍是父子了,都夠暴力的啊。”
魏延川把眼睛閉上了:“別沒話找話了,睡吧,晚安。”
雖然不是很清楚現在是幾點,但趙樵聲還是:“晚安。”
十個小時的飛行,真因為一個吻清醒一路,也實在太傻乎乎了,趙樵聲收拾好心情,也閉了眼睡覺,秒睡技能仍在,入睡過程順利不曲折。
魏延川是在飛船即將穿越大氣層的提示音裏醒來的,手臂上結疤的傷口很癢,他半夢半醒的想去撓,抬手時卻感受到了阻力,同時趙樵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不能撓——你已經想撓好幾次了。”
魏延川完全沒有印象,掐著眉心坐起身:“快到了?”
趙樵聲鬆開他的手,繼續往麵包上塗黃油:“還有半個小時,”他問,“吃點東西?”
魏延川搖高椅背:“我先去洗把臉。”
踏上包塞特斯,嚴盛平的休假就宣告結束,跟著來接他的人去保密的下榻場所了。
到了酒店房間裏安頓好,楚瑜很是鬆了口氣:“頒獎典禮前怎麼安排?”
對這裏最熟悉的肯定是魏延川:“如果沒下雨的話可以出去轉轉,附近有幾個公園很有特色。”
包塞特斯是自然星,天氣變化不受人為控製,頒獎典禮的時候早幾個月就定了,當時根本預測不到現在的天氣。
下雨不影響室內舉行的典禮,但對普通的出行還是有影響的。
短期天氣預報還是很準的,今明兩天魏延川他們所處的區域都被濃厚的雨雲覆蓋,是暴雨天氣。
“下雨的話,就房間裏呆呆吧。”反正大把的時間還得用來倒時差。
雨天總是讓人提不起精神,趙樵聲躺在床上刷終端,刷著刷著突然猛地坐起來:“我擦,我弟來了,我得去接他。”
魏延川咬著蘋果發出疑惑的聲音:“嗯?”
“我不知道他怎麼就來了,但他人已經到了,我先去接他。”趙樵聲說著就跑了出去。
楚瑜也在吃東西,哢擦哢擦咬著薯片:“兄弟感情真好啊。”
趙漁鳴不僅來了和天師風格迥然不同的科研星,還自帶了一張頒獎典禮的入場券。
“我爸說天師要與時俱進,要掌握時代最前沿的潮流,科技能做到的,我們天師也要做到,所以讓我過來。”趙漁鳴從楚瑜傾向他的薯片袋裏撈零食吃,一邊哢擦哢擦,一邊說著話,“他還說我在VT-79做得很好,跟在你們身邊不僅安全,還能學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