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為了躲避“天魔舞”,自己已經逃到了蚌村隱居了下來,現在“天魔舞”來到了蚌村,自己又應該何去何從呢?
想到這裏,他的腦中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些什麼!
“哎~”
憨厚的男子轉過頭,看著歎氣的老者,有些驚奇,到底有多久沒有看到老者歎息過了?
“小跋,你一定會有救的!雖然他們都這麼說,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有事清的?”
安靜的房間中,鬼將天女抱在懷中,輕輕地說道。
天女就這樣默默地躺在鬼的懷中,一動不動,灰白的頭發將她的半個臉龐遮住,露出的臉頰布滿了皺紋。
“哪怕你不會蘇醒,我也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了!”
窗外,隱隱重重的人影不斷地來回走動著,不一會兒,透過窗外已經可以看出整個房間已經許多的人被包圍了起來。
可是,鬼似乎沒有察覺到外麵的一切,依然抱著天女,靜靜地享受著此刻的安謐。
“哈!天魔體,小子,你給我的驚奇越來越多了,這麼快就給我找了一個天魔體,很好!本大人很滿意,等我奪舍了她,到時候,好處大大的!”
正當這安靜的氣氛維持的時候,一個很和諧的聲音出現在鬼的腦海中,讓鬼的眉頭開始扭成了一團疙瘩。尤其是當那個聲音說到‘奪舍’兩個字的時候,鬼的兩道眉毛豎了起來,眼中瞬間充滿了殺氣!
“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要你的命!”
鬼的身上忽然像是籠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陰冷的氣息從他的身上不斷的散發出來,低低的聲音更是像是來自冥界的冤魂,充滿了死氣。
那個玩世不恭的聲音猛然間停了下來,一時間,房間似乎又回到安靜的狀態。
隻是上一次的安靜叫做靜謐,而這一次,則可以稱之為死寂!
鬼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乎將心中的陰鬱都隨著這一口長長的出氣聲呼出了體外,再睜眼,眼中又恢複了剛剛的憂鬱!
“嘿?這家夥的身上好強大的時間之力,可惜自身的神魂強度太差了,根本就沒有辦法來自己控製,真是可惜啊!看這情況,似乎要死了啊?嗬嗬,鬼,我說,她都快死了。
咱們就不要浪費她這副肉身了,幹脆讓我奪舍了得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她完成什麼心願呢!何況,他這副樣子,我奪舍她,完全是為她著想啊!”
鬼的識海中,那隻小石獸毫無形象的四腳朝天,點點滴滴的口水像是一個噴壺,不斷地隨著每一句話噴出嘴角,他前麵的不一會兒立刻聚滿了一小灘口水。
正當他眉飛色舞的描述著他擁有肉身之後,力量將會強大到什麼地步的時候。他的眼前空間忽然崩碎,露出一個黑黑的洞穴,一隻白如溫玉的手忽然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卡住了他的脖子。
“你……你……你想要幹什麼?”
小石獸驚恐的看著眼前眼睛通紅的鬼,麵目猙獰的看著自己,感受到胸腔中的那種沉悶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心中不住的戰栗著。
“不許,打她的注意!不然,死!”
正當小石獸的眼睛快要泛白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鬆,一種幸福的感覺立刻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還沒有等他享受這一刻的幸福,鬼陰冷的聲音又像是一隻無形的巨手握緊了小石獸的心髒。
“多久沒有被人這麼威脅過了?”小石獸抬起頭狠狠的,充滿怨毒的望著鬼。
一直以來,他一直以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對待鬼,因為他覺得自己是鬼的“前輩”,是有“資格”來隨意地調笑鬼的,但實際上,一直以來不過是他沒有從當年自己叱吒風雲的回憶中醒過來為止。
換句話說,一直就是自己在欺騙自己,自己不肯告訴自己自己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自己對這個時代而言隻不過是一個“老古董”罷了。
可是,今天鬼的舉動告訴自己,自己真的已經老了,更讓他認清了自己的身份——血榜的器靈!
自己隻是一個器靈,而自己的生死不過是在血榜擁有者的一念之間。
一念之間?
想到這裏,他忽然有種想要笑的衝動——滄海桑田啊!
想當年,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大部落的圖騰,可惜為了享受更多人的膜拜,自己將自己的身體化為了血榜。
本以為這樣的自己會活得開心一點,而事實上,在遠古的那一段時間裏,自己在那些部族的地位甚至要超過部族的頭人,可是沒有想到,貢拜自己那個部落竟然抵不住時間的侵蝕,在自己一覺醒來之後會變成了曆史。
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落到了一名部落遺民的手中,偏偏這個遺民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重要,甚至於這個人竟然大膽到威脅自己的地步。
威脅自己?開什麼玩笑?即使是當年的三皇見了自己也不敢對自己大聲說話,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想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