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微的歎息聲從男子的身後傳出,男子身子一頓,然後眼中寒芒乍現,身體略帶僵硬的轉了過來,冷冷的看著那個聲音的主人。
來者是一個儒雅的老者,臉上布滿了溫和,看向白衣男子的眼光中更是充滿了溺愛。
“你怎麼出來了?”
白衣男子絲毫沒有被老者溫和的態度所迷惑,他知道眼前的老者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情,妖祠的鎮壓的封印力量有些鬆動了,我老人家剛好可以出來活動活動。”
老者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打量了四周一圈,找了一個石塊,緩步移了過去,坐了下來。
“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老者輕聲問道,隨意的語氣好似在和白衣男子閑談。
“你讓我去找天女,我去找了,但是他身邊有個老頭和護衛,那老頭死了,護衛很厲害,幾乎和天女形影不離,我沒有辦法靠近他們,然後就回來了!”
老者點點頭,又問道:“那些勢力怎麼樣了?還和六年前一樣麼?”
“那些勢力河流年前相比,幾乎都有了很大的發展,可能是因為以前被炎帝壓迫的緣故吧!所有的部落強大了之後,都漸漸有了野心,想要脫離軒轅部落的挾持,雖然明麵上並沒有說出來,但是暗地裏卻有些暗流湧動的味道,甚至一些小部落開始廝殺起來了。”
“嗬嗬,當年的盟約終於要是變成一張廢紙了麼?至於小部落的廝殺?想必也是那些諸侯想要試探一下軒轅部落的反應而特地指使那些小部落做的,還有當年炎部的那些殘孽…就不知道軒轅部落現在.麵對著這樣的情況,打算怎麼辦呢?”
老者隨意的說道,瞬間就分析清楚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各大勢力在他的口中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絲毫沒有波動的語氣。
“你看看你,怎麼把自己整的這麼狼狽?額頭都青了,是有什麼難事麼?”
沉默了一會後,老者看到冷眼看著自己的白衣男子,招了招手,白衣男子立刻沒有絲毫反抗的飄蕩了到了老者的身邊。
老者的手撫上了白衣青年的額頭,歎息道:“何必拜那些泥塑土雕?不是說麼了?這不管什麼生靈,活一世,不容易,都要靠自己,不能仰仗別人的力量,你怎麼就老是不聽話呢?”
白衣男子發青的額頭在老者的手下漸漸恢複了正常,但眼中卻有種屈辱,憤怒的情緒在醞釀著。
“不聽話也就算了,不是說了多少遍,你們的妖祖女媧在三十三天外被天地法則束縛著,根本不可能有時間管理你們這些下界的妖族,你怎麼就不懂呢?”
白衣男子臉色冷峻,淡漠的看著老者,雖然外界早有傳言說,妖族已經到了亡族滅種的地步,可是他心中一直不相信這是真的,至於老者一次次的打擊,他已經習慣用無視來回答他了。
“哼。”
老者自討了個沒趣,冷哼一聲,道:“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複辟妖族的心吧,不然的話,乖乖地學你們妖族的長老,比如鯤鵬什麼的找一片地方,安享晚年罷了。免得到時候被世人知道你的身份後,被誅殺的神魂破散。”
“這不需要你操心,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就行了,我幫你了解外界的情況,等到了你解封的那一天,將你的‘點靈術’傳授給我就行了,至於其他,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溫雲羽,你別忘了你的身體是誰給你的?什麼叫做與我無關?”
眼前的白衣男子正是和釋摩尼分開的溫雲羽。
他不相信自己的鬼就這麼死了,於是帶著她來到了祖地妖祠,希望祖先可以顯靈,救救女子,但是正如老者所說的那樣,自己已經跪在這裏好多天了,祖先的靈還是沒有顯現。
而正在他焦躁不安的時候,被妖祖鎮壓的老者冒了出來,對自己冷嘲熱諷,發生了眼前的這一幕。
聽到了溫雲羽的話,原本溫和的老者忽然臉色大變,憤怒的看著溫雲羽,似乎下一刻就要撲上前去,將溫雲羽撕成碎片。
“是,地皇,你說的沒錯,我們之間確實有關係!但那僅僅隻限於這副肉身罷了,我的靈魂還是妖族的,這一點,我永遠不會變,你也沒有辦法否認。”
溫雲羽劍眉一豎,和老者對視著,半點也不肯退讓。
兩者靜靜地看著雙方,眼神中迸射出的火花似乎在空中發出“哢哢”的爆鳴聲。
過了一會兒,地皇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眼神中的怒火漸漸熄滅了下去,重新又變的溫和起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倔強啊!”
地皇心中一痛,想起了曾經同樣的一個人在他的麵前寸步不讓,堅持自己的觀點,不由有些癡了。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地皇似乎一瞬間蒼老了無數倍,抬頭望著上麵祭拜的女媧,神情有些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