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一去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隻是想讓你記得我……萬一將來又有了什麼變故……”
“哦,是這樣……”白衫孩童似乎恢複了平靜,點了點頭,慢慢走上前,朝少年臉頰上還了一吻,“齊眉,我不會忘記你。無論遇到什麼變故,我都會在這裏等你回來。”
“嗯,一定要記得我們的約定。”少年粲然一笑,笑容裏多了幾許期待和安慰。
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多多這個名字雖然是我給你的,但是你在我心裏卻從來都不是多餘的存在。
……
籲!一陣叱馬的呼喚聲,整架馬車停了下來。
“客人,臨王府到了。”趕馬的車夫撩起簾子提醒了我一聲,終於把我從混亂的夢境裏麵拽了出來。身體的燒已經稍稍消退了,可腦袋又像被錘子敲過似的痛得我無法呼吸,一陣陣神_
在長達五個小時的告別過程中,那些男男女女哭的鬧的發火的哀怨的叮囑個不停的恨不得叫他把家都搬著上路的,真是讓我見識夠了人間百態。要說悠遊的品味還真是與眾不同,柳河這樣毀了容的居然做了正妃,其餘那些各色人等雖然做了王爺家眷,可聚集在一起根本沒有王爺門庭的風範,活像個熙熙攘攘的市集。
昇樂郡主抱著陰陽眼的貓兒冷冷的坐在窗邊,好像根本不認識這一屋子的人;蘭芝是出身大家的富家千金,隻是差丫鬟去給悠遊準備行李,自己又閑到一邊繡花去了;江湖藝人與乞丐的完全當悠遊不存在,隻顧湊在一起劃拳喝酒;死了丈夫之後被趕出來的寡婦敏賢一句話都不說,隻會悄悄的避著人抹淚;出身青樓的白翠兒死命纏著悠遊,恨不得在他離家之前把他全身都蹭上自己的氣味,很有點占地盤的意味,牆角那邊氣氛詭異,好幾個麵色滄桑的男子聚集在一起喝悶酒,臉上不是戾氣橫生就是刀疤遍布……
要說長相,這些人完全是良莠不齊。蘭芝還算得上是個美人,郡主不過是一般的姿色,白翠兒濃妝豔抹,我看了半晌也沒搞清楚她的真實模樣,暫時沒法評論。至於那些個男人,我還真沒看出來到底好在哪裏。要說悠遊是在納妃,起碼也要趕上阿同的姿色吧?可他這麼折騰,不像是好色,倒像是戰地收容所。就柳河和那幾個滄桑的男人,去演恐怖片根本不需要化妝。
好不容易出了臨王府的大門,我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你這些人都怎麼整來的,真是完全不符合常人的審美標準啊……柳河能做正妃,那他以前是個美人吧?”
“我不知道。”悠遊眨巴著眼睛,“我娶他的時候他的臉已經這樣了。”
“……勇氣可嘉。”
“才不是。”悠遊難得認真了一回,“其實柳河很美,隻是他的美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就是啦。”
“明知道他臉這樣你也不嫌棄,看來我得對你這個幼稚膚淺的小王爺重新評價了。”難得我終於對悠遊有了點好感,於是好奇的繼續問道,“還有件事想問你,柳河到底是男是女啊?”
“這個嘛……”悠遊仰頭望天,跟著粲然一笑,“我也不知道啦!”
噗!噴血三升,伸出十指做控訴狀:“那你們的那啥……夫妻生活?是男是女你總該知道吧!”
“柳河遭遇仇殺,在逃離的路上跌進了石焰山邊的黃泉,全身皮膚都燒壞了,連聲帶和食道都傷了,現在連吃東西都隻能喝粥呢。”悠遊說起來沒有半點忌諱,很直接的說道,“他都那樣了,哪裏還能過什麼夫妻生活?”
“……”這個世界果然太瘋狂了。
“齊眉師兄,等等!”悠遊忽然拽住我,朝街另一頭的藥鋪指了指,“那人不是羅萬華的總管嗎?”
“嗨!真是那家夥!”這人我倒沒見上幾麵,但他那小胡子跟羅萬華一個德行,隻是小了一個型號,還怕人家認不出來?
“我們悄悄跟著他們吧。”沒等我再說什麼,悠遊已經悄悄的跟了過去。
要找羅萬華的藏身處還真是容易,那小胡子跟個木頭似的隻顧低著頭提著藥包朝前走,一臉惶急的模樣,幾次蹭到路邊的灌木叢,那件考究的褂子都扯下了不少細絲。我倆跟了上去,才發現那藥包都掛破了,裏麵的藥材零落了一路。
我撿起一根歪歪扭扭的藥材,奇怪的問道:“羅萬華受傷了?”
“當歸、白芍、熟地、阿膠、何首烏、龍眼、紫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