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是麼?”我苦澀的笑著,“你想用什麼來換我這身苟延殘喘的臭皮囊?”
“我給你來世之鏡和焰昭的下落,給你和悠遊活下去的機會。但我不換你的身體……”翔舞在我胸口一指,“我要你的愛情。”
我愣了一愣,忽然大笑出聲:“翔舞,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麼?”
“哦?”他眉峰微挑,倒沒有半點不悅的表現。
“你知道,你在我心裏曾經是獨一無二的……是你自己放了手。”我笑道,“事到如今,你卻跑回來要這份你從沒放在眼裏的感情,有意義麼?”
“我要的不是你那種淡薄的喜愛。我要的不是獨一無二,而是唯一。”翔舞冷冷的說著,“沒有悠遊,沒有秦青瑤,也沒有……齊若愁。”
“若愁?若愁她還活著?”我猛然睜大眼睛,我在碧城隻看見了齊家兩老的頭顱,卻一直沒有看到若愁,為何我就從來沒有想過她還活著?
“覺得驚訝麼?”翔舞似乎很滿意我錯愕的表情,笑著用微涼的指尖描畫著我臉龐的輪廓,最後停在喉結之上,勾引似的輕輕撥弄著。
“你已經毀滅了屬於我的一切,為何單單留下了若愁?”我難以置信的皺起眉頭。
“因為你對齊若愁沒有牽掛,僅有血緣之親。有她和悠遊在我手上,你就注定一生一世都不能離開我。”翔舞微笑道,“而且在她成為我的人之後,一次也沒有提過你的名字。”
我先是一陣驚愕,跟著嘴角一提,“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
用過早膳,翔舞那個潔癖的家夥立刻泡溫泉去了,照他這姑娘似的變臉頻率和纖細身子,怎麼看都是個乖乖等人寵愛的主兒,怎麼就攤上了這麼變態的性子,喜歡在上麵就算了,居然還喜歡強來。
我換了身衣服抱了一串葡萄靠在水榭裏滋潤自己的小日子,可路過的人民群眾卻紛紛向我投來同情的眼光,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呆不了一會兒就乖乖甩尾巴回屋子裏去了。
吱呀,才把門關上,卻發現屋子角落裏多了一個人,一眼瞥過去,隻看見一張非人類的臉,到處都是翻出來的爛肉,白紅相間的痕跡夾雜著含了膿液的大小水皰,根本無法分辨出五官原來的模樣,嚇得我一陣腿軟。
“齊眉……”那沙啞的聲音就像是用一把長滿鐵鏽的鋸子鋸著爛木頭,聽得人渾身難受。
“你……柳河?”我終於想起這麼一號人物,立刻像見了親人似的喊道,“真的是你!你沒死?”才朝他走進了幾步,忽然一陣激靈,靠,他可不是親人,他是跟翔舞一樣喪心病狂的青寒軒主人蘇摩!
果然,他才見我臉色轉變,整個身子就飛旋著朝我撲來,我驚駭之下迅速舉手朝他攻去,卻不想氣流到了肩頭卻在那處尚未打通的大穴忽然阻滯,來不及再想別的招數,他的劍已經刺到了麵前,噗的一聲紮進了胸口。
“你……”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手裏那柄血淋淋的劍,很有些不甘心,“為什麼?”
“齊眉,我恨你……”柳河另一隻手緊緊扣著我的肩頭,刻意緩緩將那柄劍朝深處刺去,“因為有你,我就不能存在,即使隻是替身也不可以……”
“什麼……什麼意思?”痛苦讓我有些神誌不清,隻能感覺到他慢慢將我摟緊似的抱在懷裏,那柄劍卻隨著他的每一句話語越刺越深。
“因為他愛你,卻不想讓你知道他愛你……”柳河那雙依舊美麗的眼睛滿含了複仇的筷感,嘶啞的笑著,“這世上隻有一個齊眉……但為什麼是你,不是我?”
“他?”眼前的景象混亂的飛舞著,凝不成什麼具體的形象,但心裏卻有一陣莫名的悸動,倒像是接近了真相似的興奮:“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