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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秘密,隻不過他自以為別人不知道罷了,又是個妻管嚴。而我呢,不過編了一下小小的謊,那老頭自己心虛,被我騙了罷了。”

雲楚不禁失笑,自己這好友就是有這點不知算不算得上的優點的小聰明,要是誠王爺知道了,指不定又怎麼說他了。

第三章 野蘭,清香

從宮內到霄王府僅有一刻鍾不到的腳程,倆人便走走,邊說說話兒,不久也就到了。看著雲楚入了門,雲逸這才一人走回自己府邸。

一進門,門侍便告訴雲楚霄王爺被皇上留住,深夜才會回來。

大概是邊亂才剛平完,有些要緊事兒需要處理吧,這陣子霄也確實比較忙。雲楚便往裏走邊想著今夜該弄點什麼夜宵才好,一天下來,該是全身酸累,該吃點清淡的,況又是夜晚,不宜辛辣,味道淡點,最好是清粥,卻又要清香可口,粥裏放點魚片,肉絲,蝦仁,都是肉也不好,再加點蓴菜,鳳菇。

想好要做什麼,雲楚便到膳房忙活開了。先將一人份的白米放在窯上慢慢燜煮。取新鮮鱸魚的兩塊胸肉,剮成薄片,最為滑嫩爽口。要豬後腳一片連經絡的瘦肉,片成絲,最為有嚼勁。新鮮去皮去經絡的紅蝦,先燜炸,保留蝦的清新香味。春日裏第一把長成的嫩菇,帶著寒夜清冷的蓴菜,就這樣一起在蘊火中燜煮。最後切好小米蔥隻等吃之前加上。等半個時辰過後,掀開瓷蓋,清香滿屋。

雲楚將身子湊前,滿意的聞了聞,蓋上蓋兒。於是熄了火,隻留住燒紅的炭塊繼續保持窯裏的溫度,並時不時加碳,這樣才能確保在霄回來時能夠吃上噴香暖和的清粥。

吩咐完下人看著粥,雲楚踱過兩條回廊,進了雲霄寢室。幾年來,每日回房前總會到他房裏巡視一遍,整理整理書幾,茶幾之類的,或開窗通風,或添碳禦寒,不知覺已成習慣。

看看那滿桌的公文,雲楚笑笑,自己的好皇叔又將這些事兒扔給了霄,自己逍遙了。稍稍閱了下裏麵的內容,雲楚將書案上的奏章分堆擺放,有些是急件,必須盡快處理,有些則較緩,不必著急。

房裏的窗戶恰巧對著穹夜,仰頭便能望見那彎清月。夜晚的風透著涼意,若不合上門窗,恐入夜後露濕霜重,寒意侵襲。

今夜卻是寒冷,屋內燃起了竹炭。下人們早將暖枕送來。將枕擺放在床褥上,雲楚攤開錦衾,將床和枕掩個緊實。這枕裏是熱水,擺上幾個,能將正床焐熱。抱著睡覺,或枕在腳下,更能驅寒保暖。還有手爐,銅爐裏加著碳,外是棉紗紡成的套兒,手握著爐,手暖了,身體就會跟著暖起來,寒天外出亦無須擔心。

環視屋子,雲楚想到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包,展開是一小段香熏,燃著,揭開金獸,輕輕的放進去。看著那縷悠悠而升煙霧,散開滿室的沁香。

帶上門,雲楚回到自己房中,挑開油燈,從桌上取過繡籃,靠著床,和著被褥,繼續打絲絡。今夜大抵得熬夜了,原先給霄的昨天才剛剛起了個頭,今天又答應了雲逸。

屋外,雨飄落打在芭蕉葉上,聲聲清響,那仿佛自遠處傳來的更漏,嗒嗒,更襯得寒夜寂寥。

雲楚打了個哈欠,聽得那漏聲卻已三更。明早還要早起擇花,還是睡吧。

街上聞得五更更響,雲楚睡起,穿好衣飾後披上印花錦裘,提著平常采花的竹籃,摸著黑上路了。

繞過自家的涼亭,走過蜿蜒的長廊,再向前百步便有一處山穀,幽寂,無人。這兒的野蘭長在那生著苔蘚的岩石壁上,探出身子,迎著風雨。它們不為別人欣賞而長著,隻為了自己的特色而存在著,長的葉純,開的花純,楚楚的有著靈性。

穀中草木繁茂,碎石無數,加上天還未明,雲楚一路磕磕碰碰,衣物早已被橫橫斜斜的密草上沾的露水所浸濕,穀中又來回旋著風,雲楚又濕又冷,身子有點哆嗦。大部分花朵緊閉了花瓣,呈骨朵兒狀,似眠,有些開著半邊臉,真正完全綻放的僅有幾株,倒像是調皮的孩兒咧著嘴笑了。雲楚拿出剪子連著花托一並剪了,數數臥在籃裏的蘭花,也差不多夠數了,隧轉身回去。那些個含苞的野蘭仿佛噙著淚,在風中盈盈的抖著。

回去時天已大亮。雲楚這才看清自己的模樣。錦裘上全是雜草屑兒,濕濕的,重重的,摘下裘帽,方才覺得有些暖意,還有靴子,早已磨得沒了型。

回到房裏,換上衣服,早已燃著的木炭令屋子裏溫暖如春。雲楚感覺到腳底有些奇怪。便坐在床沿,查看自己的腳。原來腳底已起了幾個泡兒,大概是剛剛走路磨的吧,往地上一站,有些痛。

取來熱水,雲楚將腳泡在水中,一把一把往腳上淋著水。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叫聲:“少爺,老爺已經起來了,您可以過去了。”

第四章 雲霄,起床了

雲楚擦了腳,換上新鞋,朝雲霄房間走去。

自從雲楚母親沈楚楚去世,雲楚便覺得自己要替她好好照顧雲霄,於是,一個八歲孩童便學起了洗衣,做飯。衣服洗過收好,要放上特地挑選的香料,把每件衣服染上淡淡的清香。飯,剛開始做不好,糊了,焦了,沒熟的,把飯煮成粥的,什麼情況都有。菜,捧著一本一本的食譜研究來研究去,小心翼翼的探著雲霄的口味,到現在都快趕上宮裏的名廚了。看到菜譜比看到孔老夫子教的四書五經不知道要興奮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