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武腳下突然一股巨力傳來,將他掀上了半空,遠處的劉不玄不由得暗叫一聲“糟糕。”。
天海流沙因捶地而低著頭的臉上突然綻放開了笑容,腳一下揚起一片塵土,人已消失不見,一晃間,已在半空中浮現,雙手抱拳,嘴角帶笑,眼波流轉中拳頭撕開空氣的阻礙,轟隆砸下,絲絲白色煙霧從手掌與空氣的摩擦中散開,讓畫麵變得模糊不清,但臨空落下的人影卻是那麼清楚,比武擂台上一聲悶響,碎石紛飛,塵土飛揚中隻能聽見細微的的輕咳聲,那是女聲。
在眾人驚詫的眼神裏,天海流沙一邊揮手散開塵土,一邊從擂台上的人形深坑中爬了出來,惡狠狠的瞪著從半空中飄然落下的陸硯武,陸硯武的胸膛上有個深深的拳印,明明已經被擊中,為何落下的會是天海流沙?
劉不玄等人倒是看了個清楚,但更加感歎陸硯武飄然的實力。在拳頭擊中陸硯武胸膛的一瞬間,陸硯武的身體還沒來得及開始下墜,他的手卻抓住了天海流沙的領子,不顧任何風範的借著下墜之力硬生生的揪著一個小姑娘的領子,然後——將她甩了出去,雖然這個世界的文化相較人間界的記載會開放一些,但是看著天海流沙臉上因為又羞又惱而泛起的紅暈,劉不玄也隻能讚歎一聲,陸硯武最起碼也是個真君子。
天海流沙真的生氣了!他竟然敢揪自己的領子,而且還揪的那麼用力,萬一走光了怎麼辦!怎麼會有這麼卑鄙的小人,一定是想借此羞辱於我!
天海流沙越想越生氣,不待陸硯武落地,一個箭步繼續上前,這一次,她的攻擊來的很緩慢,隻是空氣中一陣陣的顫動顯示出了不凡。
握在手裏的劍本朝著腳下,但當天海流沙的敵意散開,陸硯武第一時間便提起了手腕,正好撞上襲來的天海流沙,衣袖鼓動的拳頭撞上了一把鋒芒內斂的長劍,三尺青鋒卻不敵二兩拳頭,半彎的劍身顯示了對方的強大,又表示了主人的無奈。
身為未言閣的大師兄,身上佩劍自然不可能是凡物,但這把佩劍不如說是古物更合適,未言閣太上長老年輕時喜歡青衣仗劍走江湖,這把劍就叫‘青衣’,雖名貴,但賜給徒孫不過更多的是紀念意義罷了,現在對上由天海家傾力打造的‘一葉花’,不過徒增笑料罷了。
天海流沙手中的‘一葉花’,是手套也是拳套,拳鋒對上劍鋒,硬是壓迫到陸硯武在空中一個空翻避其鋒芒。
“我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未言閣這位以穩重馳名的大師兄在真麵交鋒中,被人逼迫到這種地步。”黎曉世口中嘖個不停。
商仁搖了搖頭,他的內心卻不這麼認為,至於為何,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長風一念卻突然饒有興致的開口道:“好好看著吧,原來陸硯武最善的不是劍法。”。
幾人一驚,趕緊看向台上,陸硯武此時正有些心疼的撫摸了佩劍的劍鋒,而後將劍歸鞘,鄭重的將劍帶束好,身上長衫隨著滑落在地,露出了內裏一身幹練簡單的短打衫。
“硯武隨師祖練劍三年,奈何天資愚鈍,難有所成,隨後師祖傳我拳法,練習至今已有八年,今日第一次出拳,還請姑娘賜教。”。
山嶽般沉重的拳風,突然籠罩了慶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