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陸硯武後退半步,第四次,陸硯武後退一步...天海流沙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隻剩下殘影,道道殘影籠罩了這方擂台,像是場真正的隕石雨,每一次落下,就是毀滅,不多時,這方擂台已是一片碎石瓦礫,這時候,在休息內的劉不玄才能發現原來在擂台與觀眾席的分隔線上還有著一道透明薄膜,時不時隱隱閃過的繁複符號顯示出薄膜的不凡,本在擂台周圍觀戰的參賽者也都退到了足夠遠的地方,給場中兩人足夠的空間,這場戰鬥到現在,地點已經失去了意義,這是兩個能夠爭奪年輕一輩領軍人的青年高手。
場中人,場上人,場外人,唯有劉不玄是真正的在感歎,感歎這世界的坑爹。
《屠聖決》至今他還未登堂入室,隻能說是剛剛入門而已,許多妙用還未展開,不過最直接的就是他的體內沒有一絲真氣,場中這些毀滅性十足的招式,絢爛無比的戰鬥方式,他一個都做不到。甚至如果對手飛高點,他也隻能幹瞪眼,之前的兩場戰鬥,他那場不算,商仁對黎曉世,長風一念的那場,都是將真氣深藏在招式內,還談不上絢麗耀眼,而現在這樣的真氣對轟從技巧上來說肯定是差了些,但是這種畫麵感,這種熱血澎湃的戰鬥感,真是讓他羨慕無比。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和別人這樣對戰?
不管劉不玄在下麵如何作想,台上兩人的戰鬥不會就此停下,而且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天海流沙的攻勢一次強過一次,陸硯武一退再退,若是再這樣下去,人生第一敗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陸硯武不再閃避,當天海流沙的“隕石”攻擊再次落下,撞上的不再也是環繞在陸硯武周身的光壁,而是一隻堅定的拳頭。
“砰”是相撞的聲音,“嘣”是地麵裂開的聲音,沒有了擂台,堅固的地麵也沒有逃離厄運,巨大的撞擊下,陸硯武腿部下沉,陷進地底一尺有餘,但這次他半步未退。
天海流沙正打算故技重施,向天空彈去,卻是身體突然的一僵,陸硯武再一次抓住了她,天海流沙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一紅,剛要動作,陸硯武右手抓著她的左肩,身形卻是一扭,一個圓形的弧線散開,將她狠狠的拋了出去,完美的卸去了她所有的衝力。
天海流沙人還在空中呈拋物線落下,陸硯武已攜著漫天拳影而來,正常來說,身處半空無法借力的天海流沙必敗無疑,但很多人就是不能已常理來說。本應無處借力的天海流沙腳尖虛空一點,整個人突然擺正,開始旋轉,她好像很擅長旋轉,也很擅長借力。陸硯武的漫天拳影中,突兀的出現一條長腿,纖細勻稱又充滿爆發的力量。
你的拳影多,我這一腳也足夠。
這是兩人的第三次相撞,不過可惜的是並沒有相撞,天海流沙的膝蓋上深紅光芒隱蔽,撞上了陸硯武的胸膛,陸硯武的拳頭又撞上了天海流沙的小腹。兩人一觸即分,卻是瞬間承下了對方所有的力道。
觸身而退,不多不少,兩人剛好各退五十三步,中間距離也恰巧是三十三丈三。
天海流沙的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但很快的被她擦去,反觀陸硯武,身上無恙,可臉上男以消退的潮紅很輕易就能看出他強壓下了喉嚨處的鮮血,這一次,兩人依然不分勝負。
足夠精彩的比賽不是劉不玄的羚羊掛角,也不是黎曉世收尾的帥氣,更不是長風一念的仍有餘力,最好的正好是勝負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