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晃擋了過去。上官炎一驚,力道一偏,“碰”一下擊在宣玉肩膀上。宣玉一口鮮血噴出,猶如紙片般朝激江中飛去。陳介在船板上一踏,回身就去救。才出了船身,心裏驚覺!真是找死……
隻聽“噗通”兩聲,兩人跌落水中。便聽船上上官炎喊了一聲:“徒兒!”裴一葉喊道:“上官先生,你別過去!”手中竹篙立時一個起落,卡在船板隙間。裴一葉人已騰出在船外,身如驚鴻掠燕,竹篙彎做一道長弧線,裴一葉淩空借力,對陳介叫道:“拉住我!”
幾口水迅猛地灌進口鼻而來,陳介眼見身邊的一道人影似毫無了知覺,被水卷著向遠而去。他突然向前猛地一探,在激流裏一把用力拉住了宣玉的後領。突然一陣自嘲,原來這才是找死,剛才那個不算……
陳介再回過手,全力夠向裴掌門,良機早已失盡了。裴一葉手臂猛地一長,身後竹篙“劈啦”幾聲,卻終是沒有碰到陳介的手。
紅含在船板上急道:“小心!”裴一葉已隨慣性躍回了船板上,一回頭,隻見一個浪打來,那兩人雙雙沒了影跡。
船舟卻奔乘著滄江,將船上的人送向了遠方……
常說,一日,便是千百個生死輪回,離合聚散。船上,裴一葉看著水浪濤遠的方向,卻聽身後一人低聲道:“一葉……”他回過頭來,對上了紅含的眼睛。幾日的顛簸在紅含的臉上添了一份憔悴。
兩人對視了一會,裴一葉沉聲說道:“抱歉,我來遲了。”
……
這日如同尋常,夕陽西下,倦鳥歸林。
夕照的河岸,一隻水鷗停了下來。這河澤之地正是禽鳥棲地,蒼草叢生。卻突然,叢中看似安靜的一隅猛地一陣動靜,那隻水鷗便“撲啦啦”地驚飛走了。就見原本在叢中匐著的一個黑影,翻身爬了起來。
陳介掙紮著撐起身起來,咳咳得吐著嗓子裏的水。一低頭,隻見自己身下躺著的,正是緊閉雙眼的宣玉。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娘啊~!這是哪裏來的灑狗血啊……
常說十個擺渡的九個是無間道,果然對了。
常說遇到河水了,一定要掉下去被衝走,果然又對了。
那接下來,遇到孤攻寡受掉水裏又浮上來,一個暈一個醒。。。黑線,我是不是還該繼續撒那比萬有引力還要公理的狗血啊。。。?
淚撒2008,小L,所以,這其實是一篇看頭就知道尾的大白文啊。。。(順手偷偷改掉,哎…千萬別仔細看這東西。。。)
(你說那個虐啊,我也特後悔沒下重手……我那方麵實在太差了~咬牙懺悔中,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壯士扼腕再來一回!)
第九章:浮於舊夢
宣玉覺著,自己正在一片雲霧裏躺著。渾身發冷,偏偏肩頭胸口又像火燒的一樣難受。不一會,眼前又出現了好些往來不絕的人,可看著自己的目光不是憎惡就是不屑。“你憑什麼啊?”有人一臉不忿地問他。宣玉心中怒不可遏,憑什麼?就憑他日白初天習劍,夜挑孤燈看書,還不夠嗎?……“天賦高了不起嗎?整天擺張冷臉給誰看啊?”宣玉手一攥,你們不屑我,我又為何要迎合你們?
宣玉一咬牙,轉身便向行雲齋走去。是啊,他還有師父,師父對誰都是嚴厲,唯獨最疼是他……卻聽有人在身後說道:“就仗著師父寵他。……他功夫練得好,怎麼不去武門啊?”宣玉充耳不聞,拔腿便跑。走到一半隻見前麵一堆人迎麵過來了,帶頭的正是霄煉。宣玉連忙往旁邊一躲,隱在了拐角。
我在怕什麼?為何要示弱?宣玉閉了閉眼睛,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問著。“我誰都不怕!”他突然叫道,睜開了眼睛!卻見眼前已化作一片刺眼的白……在漫山遍野的雪中,有一個人在舞劍,身姿飛落之間,劍氣流動。漸漸的,在宣玉的眼中化作一片劍光,真似極了那人身後千樹萬樹綻開的白梅……眼眶,忍不住微微一澀。
他真的,很討厭那個地方……
恍然間,宣玉覺得自己的鼻子被人捏住了。是誰那麼大膽……還沒想完,嘴也被堵住了,一口氣順勢渡進了他口中。渡完一口,停了一下,片刻唇上一暖,又一口熱氣順著他的嘴注湧進了心肺。好似一下子,把他嗆住了。宣玉“咳咳”地弓起了身子,肺中的寒水被不斷往外咳了出去。隻聽陳介一聲驚喜地呼道:“宣玉!”
宣玉心道,誰許你叫我的名字了?
此時中天,月色正由清轉濃,也照在幾十裏開外的祁州客棧。上官炎坐在桌側,道:“原以為他隻是青樓一個藝姬,沒想到身份竟然如此不簡單。”裴一葉立在庭戶之前,望著滿園盆影,道:“他喬扮女身,委於煙花之地,著實是不容易。當年,我在燕子湖畔救下他時,便已想過這一層。”垂目看向窗欞邊,那裏靜靜擺放了一盆茉莉,未到花開季節,還不見其馥鬱。裴一葉歎了口氣道:“隻是沒想道,他手無縛雞之力,竟然是雁回宮的少主。”
上官炎道:“我們鄔葉派與雁回宮,一處天南,一處地北,並無什麼交情。掌門,這件事……”裴一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此時門口輕叩三下,隻聽紅含的聲音傳來:“裴掌門……”房中兩人對視了一眼,上官炎站起身來,道:“掌門,屬下告退了。”開了門,上官炎向紅含頷了頷首,便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