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道:“所以,那顆就是普通的傷藥,你救我救錯了,來也白來了。”
陳介心裏頭歎了口氣,調了調睡姿,不經意得與宣玉挨得更緊了些,說道:“那你現在,不覺得自己劍法高武功好了?”宣玉也不說話,隻抬頭看著陳介等答案。陳介隻得閉上眼睛,道:“不救也救了,不來也來了。如果不救,也就不會來了。如果我不來,這次又怎麼救你?哎…小石頭說得對,這因果輪回,在冥冥之中是皆有定數的。佛學果真是博大精深啊。”宣玉聽得陳介在那信口胡謅,嘴角抬了一下。就聽陳介正說著,突然頓了頓,道:“所以,既然老天都要我來救你,什麼‘用不好劍情願死’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宣玉身子微微一動,久久沒有答話。陳介歎了口氣,道:“快睡吧。”說完便摟著宣玉,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來多久,陳介突然聽宣玉在他懷裏低聲說了句:“小石頭說,你告訴他們那塊玉是你情人送的……真是你說的嗎?”陳介手心輕輕一抖,緊閉了眼睛沒張開。內息錯亂不穩了三兩下。
滾燙一路燒到了耳朵,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
此時的雁回宮上,正是雞飛狗跳,亂成一片。
曲道雲深吸一口氣,拉開了行雲齋的門,冷眼看著門口聚著的人。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才一躬身,道:“不知少主深夜造訪,屬下有失遠迎。”隻見紅含,思召,還有上官炎和裴一葉,帶著一眾武門的弟子在門口站著。
紅含微笑一下,道:“曲門主客氣了。今夜雁回宮失了一人,禦劍武使正帶了屬下們在四下尋找。別處都找過了,隻是不敢驚擾門主雅舍,所以托我來買個人情。還請門主行個方便。”
曲道雲恭敬道:“不知所失何人?”
紅含道:“正是關在石牢裏,待以叛宮論處的江南無所。”
曲道雲身子一側,讓開了入口,道:“寒舍不大,主屋,側屋,後麵還有個院子。沒有能藏人的地方。少主若是不信,就請吧。”武門之人魚貫而入,就聽思召笑道:“少主沒有不相信曲門主,隻是例行公事的搜查而已。”頓了頓道:“江南無所出逃之時,有人接應。獄中迷暈看守所用,也可能是宮裏的莊周燭。所以這件事,隻怕不那麼簡單。”
曲道雲冷笑了一下,一聲不吭,轉身走了進去,行雲齋裏已是亂作一團。曲道雲身為曲門門主,眾人還是不敢驚擾阻攔,他便一路轉到內屋去。抬了頭,看著側室裏所供的三個牌位,曲道雲眼中閃動著難言的光。片刻後,緩緩上前抽出了一炷香。
旁邊伸出一雙手來,同樣抽了一支香,輕輕一斜,就著餘香點燃了。曲道雲側著眼睛看著他,任由他麵如沉水地拜了幾拜,上了這柱香。完後他看向曲道雲,道:“多謝曲門主為我養母立位,您有心了。”
曲道雲看著紅含,臉上表情變了又變,紅含淡定相對了過去。半餉,曲道雲淡淡一歎,道:“沒什麼,一品朱衣,本就應是我的妻子。”紅含轉頭看向一品朱衣的牌位,道:“哦?”就聽曲道雲的聲音有絲不穩,道:“若非當時事出有因,我就要娶她了。她…已經有了我孩子。”紅含道:“事出何因?”
曲道雲卻不答,隻是繼續道:“這孩子出生後。由她製了塗藥,我勾勒的青丹,在他身上畫下了雁回望一帶山巒水泊的江山圖。這件事,隻有曲門五使,還有當時的宮主夫人知道。”紅含側了側頭,問道:“門主與我說這個做什麼?”曲道雲轉頭望著他,肅然道:“你也應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