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玉道:“雁回宮的三經五技,就在武門西南方向的荒院後麵。”
霄煉一時間聽得有些愣了,道:“什麼?”宣玉冷笑道:“我說的是雁回宮的秘寶。你要是過去,便能尋到進去的密道。”霄煉懵著問了一句:“為什麼…告訴我?”
宣玉隻是挑著嘴角,盯著他緩緩說道:“自然是因為,你師兄思召也知道。”
霄煉心裏卻莫名心驚,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宣玉仰頭一笑道:“你師兄知道,現在你也知道。而且你不妨相信,他很快就要知道你已經知道了。”
宵煉被他知道來知道去繞了半天,頓了片刻,突然臉色盡變!腰間的佩劍一抽,指著宣玉就吼道:“你陷害我!”宣玉隻是冷笑,“思召不會放過你的。”
霄煉氣得七竅生煙,指著宣玉的劍尖不斷發抖,憤怒之餘更甚的是恐慌。他說:“我殺了你,看誰去給他說去!”宣玉道:“殺吧,看準點。若是殺不死我,我一定把今天與你說的話都告訴他,一字不漏。”
霄煉衝上去,滿臉怒容拽住宣玉的頭發往上提,將劍比在他脖頸之處。怒聲問:“你道我不敢?”宣玉道:“你今天來過的事,莫非沒人看見?我要是死了,思召自然認定是你殺的。宵煉!你敢嗎!”霄煉眯著眼恨盯眼前這人,心裏恨不得他死上一百次,又覺得這一百次都算便宜他了。他低了聲音狠狠道:“你要我怎麼辦?”
宣玉直直盯著宵煉,“幫我。你解開這鎖,我選了時機自己走!”
宵煉臉色森然,與宣玉對視。宣玉眼中又黑又亮,似有一絲希望在裏麵隱隱燃著。突然霄煉嗓子裏古怪地笑了兩聲,手一鬆,將宣玉頓回床上。霄煉臉上盡是恨意,道:“不行,江南無所。你想離開這裏?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一邊冷笑一邊說:“我就是喜歡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把你留給思召那人太可惜了,他手段多著呢。”
宣玉冷視著他,“師兄如此費心,就不怕自己過不了這趟渾水?”宵煉狠笑道:“你別以為我沒別的辦法了,江南無所。你就等著吧!看看今天師兄回來,怎麼收拾你!”低了聲,切齒道:“你就躺在這裏,慢慢等消息吧。”說完袖子一甩,飛步走出了密室。
宣玉躺在床上,目光看向扣緊在手腕間的鐵銬。心中洶濤湧起,又漸漸歸於平靜。逃生無路……也罷,雁回宮秘寶?雁回宮宮主?這些讓他們費盡苦心的東西,又算是什麼?他們要,他就偏不讓他們得逞。宣玉突然嘴角一笑,眼中似燃黑火,“好,我就等著。”
……
便在此時,紅含也正從雁回宮的議事下來,一路疾行,回到了自己的房中。門一關,他雙手支在了床邊桌櫃之上。嘴角盡是不甘的冷笑。雁回宮這幫家夥,很好。之前左琉皙在的時候,這幫老家夥一個都不吭聲。現在左琉皙死了,要立宮主之時,才有人又站了出來,說什麼“少主離開雁回宮十七年了,這十七年裏,到底誰見過少主?現在怎能單聽一麵之詞,就草率定奪了?”
沒人見過。是沒人見過。
可是,你們又上哪裏找出第二個來?
宣玉嗎?宣玉憑什麼和他爭?陳介在他手裏。陳介不醒,命就在他手裏捏著,隻消他一句話,讓宣玉聽他的可以,死也可以。陳介醒,也隻在他一念之間,到時他一定會拚了命的去將宣玉帶走。醒或不醒,都是自己最有利的籌碼,製著思召不敢去冒這個險。
本以為這個最大的麻煩已經被牽製住了。沒想到雁回宮的那幫子老東西又跳了出來。紅含抬起頭,看到了桌櫃上的鏡子中。鏡中的人表情慍怒,怒氣之下也美得張揚。張揚得,卻讓他恨不得換過一張。紅含一把揮在桌櫃的鏡子之上……“哐啷”一聲,桌上的鏡子被砸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