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藥?”小喬想了一下,轉向藥櫃取了針盒來,說:“我,幫你封了周圍的穴……”陳介道:“好。”
小喬看了陳介一眼,道:“雖然傷口暫時不會綻裂……但是,也不要扯得太厲害。”陳介道:“我盡量。師父托給你了。”小喬道:“半山處是雁回宮的馬場,我們在那兒等。”陳介點了點頭,說道:“若是今夜見不著我們,你們就自己走吧。”說罷,提了那把劍推門而出。
小喬怔在那兒,半晌,才回過頭來看向上官炎。上官炎精神不濟卻是目光忿忿,對她道:“丫頭你走吧…我要留在這!”小喬想起陳介,眼中堅定了一下,低聲道:“上官先生,我既然答應了,就必須帶你走。得罪了!”說罷出手便點在了上官炎穴道上。
“隻望你能救得小江南平安。”小喬低祈了一句,看向雪花卷入的門闌。
陳介知道武門的位置。雖還不能確定思召的院落,但也不出左右。陳介忽略了背上的隱隱作痛,深深運氣,精神一振,便朝那邊趕了過去。此時一縷黑煙,正在武門那邊冉冉升起……
就在思召著意羞辱宣玉之時,仍不知道紅含已帶著一抹笑意,坦然自若地接受了那個宮主的稱謂,風雪挽著他的裘袍和長發,在所有人的眼中,這位宮主真是美得張揚……思召的嘴從宣玉唇間離開,好似仍能嚐到宣玉口舌之中的情藥,甜酒似的陣香。便見宣玉目光半散,臉上一片泛紅,連同耳根脖頸都是這羞色。思召也是自詡淡定的人,現在竟覺得心中一陣悸動地麻癢。
宣玉失神了片刻,又掙紮著恢複過來,一拳就往思召臉上揮去。思召哼笑一聲,扣住他的手,輕而易舉地桎在了頭頂。伸手便往宣玉身上摸去,一邊解他衣服,一邊將下麵硬處緊抵在宣玉身上,說道:“報應來得真快。你不是踢它嗎?現在就該你好好補償補償它了。”
補償?宣玉咬著牙膝蓋一起,又要往思召身下頂去。虧得思召反應快,一把製住了宣玉。然後暗罵一聲,直接強按著宣玉背過身去。思召壓著宣玉耳邊低喘著說:“有什麼不情願的,你又不是沒試過。恩?姓陳那小子怎麼對你的?這樣?”思召去解宣玉衣褲,一邊低頭往宣玉的背上親去。就見宣玉泛紅的耳根,身上略略薄汗一層,邊罵邊掙著。思召說不出心裏是怒得緊,還是興奮的原因,竟然覺得頭腦眩暈了一下。
思召摸了下去,一邊笑罵道:“你們這樣幾次了?你就這樣乖乖地給他壓在下麵?那小子命真是好……”話音突然一止,思召動作頓了一頓……
猛地!一口血從思召的口中“哇”地湧出了出來!盡數噴在了宣玉的背上。
思召的臉色,陡然劇變。
宣玉身上難受,心裏到底是想明白了過來。牙關抖了抖,強穩著聲音笑道:“你…中了紅含的計了。你忘了…我不怕毒……但你怕。”
原來如此。醉合歡?軟筋散?這些確實尋常的迷[yào],加上紅含一場精湛的演出。不過是為了掩住其中最重要的一味主角……蠍蝮劇毒,化在那片香香甜甜的氣息裏,借著宣玉的口,渡到了思召體內。
宣玉話音剛落,突然頭被按著狠狠朝床頭間撞了過去。宣玉腦中一蒙,然後一陣窒息,脖頸上一緊。思召順手扯過床幃上的係繩,勒在了宣玉的脖子上。思召嘶然的聲音怒吼著說道:“要死就一起死!你陪我去!你別想走……”思召的眼睛一片通紅,他確實不甘心,可是每一次呼吸都開始發窒了。所以他手上狠狠用力。也要眼前這人一樣,和他一起死去。
宣玉拚命掙紮了起來,可惜紅含的藥裏,軟筋散下得卻是十足……紅含說過陳介就在他後院那兒,說過隻要他活著尋過去,就不攔他們……宣玉眼前發黑,手向前伸著,無意中地一把扯住了床前的帳子,往下一拉。
床帳撲上了燭火,倒在書案之上。呼呼地濃煙頓時冒了起來。書頁卷起焦紙,散在屋中熏暖的火爐旁,繼而燃上了雕木精紙的窗棱。
宣玉聽見思召“哈,哈”了兩聲,笑聲又變成卡在喉嚨中的“嗬嗬”低吼。然後背後一重,思召的身子倒了下來,他手裏緊緊勒住宣玉的繩帶,到死也沒有鬆開。濃煙,朝他們卷了過來。
宣玉耳中嗡地鳴了起來,似聽見有人在喊他,似聽見破門而入的聲音,又似,什麼都聽不見。他身子一輕,被緊緊護在懷裏,從灼灼的熱浪中離開,向外奔去。也似乎還有幻覺,看見陳介焦急的臉,不斷抱住他晃動道:“醒醒,聽我說話!宣玉!醒醒……”然後眼前,一片發白。
就好似是在一條湍急的河邊。
河邊的暮色,長草沙鷗。那裏是滄州。
宣玉就獨獨地站在河邊,明明看得見,身邊卻總是一團迷霧。迷茫地像雁回望上的雪。這一條白茫茫的路,就好像走了就回不來了一般。其實再怎麼鎮靜逞強著過來,麵對這樣的冷寂,他也是會恐慌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鼻子被人輕輕捏住,然後唇間一暖,一口氣緩緩地送進了他口中。
和記憶中一般無異。就那樣沉甸甸的,留在了他心裏。化解不開一樣。將他從迷途裏,硬生生地牽了回來。也牽在了另一個人的手裏,從此牢牢不願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