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en鼻頭一酸,抬了抬下巴,不讓眼淚順著眼眶留下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小聲回道:“沒有。”

“害怕吧?”樸知旻捂著眼睛,感受到手心的濕意,抿了抿唇,用嘶啞的嗓音問道。

若說不怕真的是假的,她在人前表現的一派鎮定,甚至安撫了觀眾,完成了全部的拍手才坐上了警車,更是配合著做了一係列的調查。然而她的左手在上車的一瞬間便開始小幅度的抖動,需要用另一隻手牢牢地握住才沒有事,人更是成了驚弓之鳥,小小的聲響都能嚇到她。可這種事情說出來,隻是讓擔心她的人徒增煩擾罷了,又不能改變什麼。她蜷縮起身子,抱住雙腿,無奈的勾了勾嘴角,剛想否定他的問題,卻鬼使神差的回道:“害怕。”說完便馬上懊惱的咬住了唇,將臉埋進了膝蓋中。

“親愛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人有問題?你和我說過的吧,你對其他人的惡意感知的很清晰,雖然很難看出來,但在那個人上台的時候,你在視頻裏也表現的有些焦躁不安。”樸知旻仿佛是在詢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helen驚慌於樸知旻對自身情緒的敏銳,這時候回答是好像不對,說不是好像更不對。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聲回了個嗯。

“那為什麼不告訴警衛或保安呢?”樸知旻用再鎮定不過的語氣詢問道,卻讓helen無端的感受到了暴風雨前的寧靜。她愣了愣,因為快速的起身差點被毯子所絆倒,但根本來不及顧及,隻是著急的解釋道:“我怕……”

“怕什麼?怕弄錯了,搞出一個烏龍?到底是臉麵重要,還是你的安全重要,嗯?你有沒有點危機意識?”想到她當時的險境和之後的處理方式,以及對著閔玧其說出的那番話,讓樸知旻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對著話筒如連珠炮一般不停歇的低吼道,末了,他喘著粗氣,心中的憤怒化為語言的利劍傾瀉而出,“都在誇你身手好,你很得意吧?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瓶蓋擰的不緊呢?如果在你奪瓶子的時候,硫酸泄露出來了呢?你是不是應該慶幸她不是直接往你那裏扔玻璃瓶,而是要潑你的臉?不然你現在都不用去奪了,是直接在重症監護室裏了吧?”

“我……”helen的心涼了半截,如鯁在喉,隻說了一個字便再也說不出口。

“你以為你是什麼國家元首嗎?麵對危機還要安撫群眾?為什麼不早點離開,萬一那些觀眾裏還有要加害於你的人呢?”樸知旻狠狠捶了下牆,知道自己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怕繼續通話下去,會更加傷害到她,於是深呼吸了兩口氣,壓下心底未發泄完全的暴躁,硬邦邦的說道,“我先冷靜下。”最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helen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有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她遲鈍的拿起手機看了看,卻迷茫的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樸知旻將手機扔出去,身體倚著牆漸漸滑落,最終無力的坐在了地上。他用手遮著眼睛,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痛苦。感覺到金泰亨坐在了自己的身邊,溫暖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他終究挫敗的抽噎著哭出了聲:“怎麼辦,泰亨,我想說的明明不是那些傷人話……”

金知秀起床的時候正好是九點,是helen早就調好的鬧鍾。當她揉著眼睛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著單薄睡袍的helen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盯著茶幾上的手機。

“你這是怎麼了?”金知秀第一次看到helen的這副模樣,她停止了抻懶腰的動作,嚴肅的詢問道。

helen緩緩地抬起頭,露出了一個似哭非哭的表情,啞聲說道:“我大概是搞砸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