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那麼麵對立著,她的背後躺著流了一臉鼻血的顧準之。
看著她如此護著,仰著一張憤怒的臉,沐寒聲的英峻,被陰霾覆蓋,深眸淬了火,燒得人發燙,她卻也紋絲不動的立著。
終究是沐寒聲繃緊了下巴,削然轉身,刮起一陣冷風,刺得她臉上生疼。
他走了,她也終於鬆口氣,不能讓顧準之見到沐寒聲的臉,所以她剛才連沐寒聲的名字都不敢喊。
終於疲憊的轉身,“你沒事吧?”
顧準之,搖了搖頭,略微擰眉:“你男人?”
傅夜七不說話。
“來這種地方,怎麼能被男人找到?你回去可得一頓好吵吧?”顧準之低低的一句,洗幹淨鼻血,還替她操心著,“家暴過麼?有的話,還是先不回去為妙。”
也不知道這樣的多情,是不是這個行業的屬性。
傅夜七閉了閉眼,什麼也沒說,隻是一句“對不起。”然後轉身在桌上放了點錢走了。
顧準之其實沒生氣,這種情況,雖然他身上沒發生過,但還是見慣了,不過想了想剛才一飄眼的視覺,那個男人的氣魄也絕對上乘,她為什麼還來這種地方?不會也是男人空有其表,床上不行?
……
會所外,沐寒聲立在車邊,暗夜裏,車門靠下的地方是兩個凹槽,而他腳上的皮鞋尖起了褶。
他一手叉腰,一手捏著額頭,下巴緊繃,陰霾懾人。
偏偏走不得,要等著她出來。
傅夜七走到他身側,很安靜。
他轉眼盯著她,恨不得把她燒出個洞來,可等了半天,她也半句沒解釋。
卻是仰臉,低婉一句:
低婉一句:“今晚,我住酒店吧。”雖然不是正經夫妻關係,但是她很不喜歡彼此擰巴的同處屋簷。
“你到底想幹什麼!嗯?”他一把捏了她的手腕,氣得咬牙,“就算我漏接了一個電話,你至於跑到這種地方糟蹋自己?”
傅夜七聽完,低了低眉,複爾看他,“我下午是打了電話,一個女人接了……”
“服務員。”他冷然打斷。
她點頭,聽那禮貌的口氣,大概也能猜,“我並沒生氣,現在生氣的人是你。”
他能不氣麼?難道還由著她在這種地方逍遙?
“你是不是覺得我來這這種地方,就得做那種事?”
“否!”他生著氣,但怕像上次一樣弄得僵冷,箍著嘴唇冷硬的一句。
傅夜七倒是略微溫和了點,知道她的行為一般人沒法理解,她現在也不好解釋,這事是碰上了,哪天安玖泠不安了再說吧!
想罷,她轉身欲走。
被男人一把扯了回去,眼前一黑,嘴唇一痛。
他竟然真咬?!
“疼!”她惡狠狠瞪著他。
“不疼不長記性!”男人沉篤一句。
可她疼了,也不長記性,鑽出他的禁錮,轉身就走,嘴角疼得暗自吸氣。
“傅夜七。”
他一喊全名,就是真的生氣了。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
眼前被人攔住,“你今晚要住酒店,信不信我把榮京的酒店都封了?”
歎口氣,她信,跟上次荊粵事件一樣,指不定還得造成多大的騷動,所以,她返回,坐回車上。
“嘭!”一聲,男人上車,拿車門泄氣,然後飆車離開。
一路上,他極力隱忍之餘,一句話都沒跟她說。
她也安靜的坐著,中途給秋落打電話。
“你倆吵架了?”電話一通,齊秋落滿是焦急。
“沒。”她淡淡的一句,聽了會兒,略微勾唇,“莊岩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