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直到他母親走了,他又年年不忘祭祀,哪怕天塌了,也絕對要去英國,要在墓園呆上整整一天,風雨不動。”

傅夜七心底倏地緊了,轉頭看著奶奶,柳眉沉了沉,“母親的忌日……是一月二十九?”

她問得猶豫,帶著一絲絲的緊張。

不可否認,沐寒聲的一麵之詞,她真的不完全信。

可,如果他的母親那些年的婚姻生活和自己那三年相似,那樣的痛,她最理解,更能體會沐寒聲對母親的心疼。

越是如此,她越是難受,她真的錯了?豈不是小肚雞腸,無理取鬧了?

“你知道?”果然,陸婉華略微驚訝的一句,然後又欣慰的笑,“看來寒聲是真的將你放進心底了,這些事,他從不與任何人說,哪怕……那個宋琦。也不準家裏人提,所以這個家裏,絲毫沒有他母親的痕跡。”

老太太一口一句的替沐寒聲說話,也一字一言的體現著她絕對比宋琦重要,寒聲的任務,她總算完成得完滿。

沐寒聲在後院,支開了安玖泠,讓奶奶與她好好說說話,因為他的話,她最近是一句也聽不進去,但又不忍她一直這樣跟他清冷。

而他把安玖泠支開,也不完全為了讓客廳裏的祖孫媳婦倆說話。

“有話跟我說?”安玖泠裹了裹披風,看著麵前沉默了好久的沐寒聲,隻能主動開口。

沐寒聲這才略微回身,掃了她一眼,矜貴的臉上沒有幾分表情,淡淡的,又把視線轉開了,“安玖瓷回國了麼?”

他忽然問起安玖瓷,可把安玖泠高興得驀然笑了,“還沒呢,說就這兩天了,你要是想見她,我讓她趕緊回來!”

她以為,沐寒聲這是忽然上心起人身大事了,玖瓷要是真的能站在沐寒聲身邊,她自己再生個兒子,那就是雙重保障!

男人低眉斂目,雙手放在兜裏,嗓音低沉,“不必,公司人事會跟她聯係。”

人事?安玖泠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會兒,她才愣愣的一句,“你的意思是,玖瓷可以進沐煌任職了?”

沐寒聲薄唇微抿,也幾不可聞的點了一下頭。

這也讓安玖泠高興得直笑,捏著披風的手緊了緊,又握了沐寒聲的手臂,“我就知道你會看上玖瓷的……能力!”她改了口。

男人鷹隼般的目光低垂,定在她握著自己的手上,陰冷,又灼熱。

安玖泠一愣,倏然把手縮了回來,尷尬的笑著,還替他撣了撣自己握過的地方,不過,第二下被他避開了。

沐寒聲轉了身,邁著寬闊的步伐往家裏走。

進了客廳,他隻看了她的臉。

倒是傅夜七褐眸微斂,低垂避開了,麵上依舊頗為淡然,就算他這次去祭祀是母親而非宋琦,她也不可能道歉。

陸婉華像是沒看出兩人之間的怪異,還一臉心疼的朝著沐寒聲開口:“來,坐下,你看我今天沒忍住,跟小七講了雙兒的一些事,可把她惹傷心了!”

雙兒是沐寒聲母親的名字。

沐寒聲聽完,麵色微沉,卻也幾步過去坐在她身側,牽了她,不說話,眉間滿是心疼。

她沒把手縮回去,但也不說話,安靜的坐著。

安玖泠回來的時候,看著幾個人都安靜著,隻有她笑得燦爛,總是收了收,坐在沙發上剛要開口,一旁的夫妻卻禮貌的打了聲招呼,上樓去了。

“怎麼了?”安玖泠一臉納悶,

老太太隻是笑,一句:“接著說說你剛剛說的事,有趣的緊!”

難得老太太對她這麼隨和,安玖泠哪能不應?

……

樓上,沐寒聲本說有事要去書房,但是進了臥室好一會兒,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