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聲又得冷眼削她。

這會兒倒是握了她的左手,“還疼麼?”

她搖頭,岔開了一句:“聽說,顧準之也手臂骨折了?沐欽這是變相挽回一點尊嚴?”

男人英眉微動,哪都有沐欽。

片刻才低低的一句:“誰告訴你那是沐欽做的了?”

她不解,盯了他一會兒。

沐寒聲放了她的手臂,轉眼見了她露著白皙的腳腕,輕輕握了上去,英眉微寧,總這麼涼。

她不自覺的縮了一下,卻驀然心頭一熱。

這大概是他第三次這樣溫厚的握她腳腕,前兩次,送了兩雙一模一樣的鞋。

而他此刻的目光略微灼熱起來,她每天都穿這樣的睡袍,今天似乎格外迷人,臥在躺椅上,勾著說不出的慵懶魅惑。

不聽他說話,她動了動。

他掌間微微一收,薄唇微動,溫醇到近似繾綣的低聲:“他在會所占你便宜,來家裏那天,健身房裏不也碰過你?”

頓了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顧準之。

所以,是他把顧準之弄成那樣的?他的暴力習慣成自然了?

不是好現象。

“你好似,不是我曾經認識的沐寒聲了。”她頗為認真的一句。

她以為的沐寒聲,城府世故,厚重縝密,一眼,隻有淩冷銳利,可如何也不能與粗魯、流氓掛不上邊。

再看看他如今,先是將潘石廢了雙臂,再是廢了顧準之,暴君一個。

她還漏了一個,沐寒聲如今對黎曼,哪怕讓衛子謙給了她一職,也像對所有女人一樣冷邪。

聽罷她的話,沐寒聲卻隻幾個字,簡單,卻莫名的暖。

他說:“因為曾經的沐寒聲,不是你丈夫。”

他的改變,隻因她,也隻為她。

傅夜七安靜了會兒,抿唇,不知如何接話,心底卻熱熱的。

沐寒聲抬首見了她愣愣的,峻臉一絲柔和。

“回屋吧,太涼。”低沉說著,雙臂已然埋進她身下。

“窗戶還沒關。”她適時一句,轉首看開了縫的窗戶。

男人抿唇,她這點小伎倆,哪能瞞過他?

倒也起身關窗戶去了,轉身,果然見了她悄然起身,踮著腳尖往裏走,那姣纖的背影,偷摸著,說不出的惹愛。

他就倚在窗邊,勾唇笑望著。

傅夜七微察,剛到陽台門邊,轉首看他。

猛一眼撞進了他眸底。

秋夜有光,從他身後幽幽射進來,越發顯得那雙鷹眸深潭幽暗,就那麼慵懶的倚著,悠悠望著她。

抿了抿唇,她勉強一笑,轉身坦然往裏走。

剛抬腿,臉色卻一變,腳下被推拉門底框絆了,合著尚未痊愈的左臂都抓了個空。

沐寒聲眸色一凜,倏爾大步掠過去。

大概,在軍隊裏躲避地雷都沒這麼快。

“嗙!”他穩穩接住纖瘦的人,卻重重跪在地上。

什麼膝下有黃金,唯獨獻給了她。

傅夜七是驚了一下,看了他,“你快放我下去!”

沐寒聲卻沒動,地

沐寒聲卻沒動,地上是地毯,與他來說,無痛覺,反而若有所思。

“給你買個腳鏈如何?”他冷不丁一句。

“什麼?”她一臉莫名,以為自己聽錯。

男人勾唇,“如此,下次你想悄然逃走便不能得逞,也不會出這種事。”

說罷,他穩穩的起身,往床邊走。

她才歉意的一句:“摔疼了?”

男人挑眉,不說話,將她放到床上,才一句:“睡覺,你若是歉意,下周法商過來,隨我應酬去?”

嗯……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