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那晚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

怎麼個清楚法呢?

證明書上寫著:第一,藍思暔手上那把槍是黎曼給的,隻說那是玩具槍,那群少年若惡意冒犯,便開槍教訓。

第二,那一槍是她自己朝自己開的,

自己開的,因為唆使、綁架、謀殺三罪並立,她根本熬不過去,不如自己解決。

大概誰也沒有想到要從黎曼身上找突破口,因為她如今隻相當於一個瘋子,巴不得沐家死絕。

也因此,誰都不會質疑這份證明的真實性,甚至藍修帶了一段視頻,是黎曼睜著眼,神智清楚的按下手印。

這樣一件案子,外界媒體極少能捕捉到信息,大多都關注著青山年販毒案。

沐寒聲不允許媒體出現任何關於兒子的字眼,也因此,案件開庭時,除了案件相關人員以及法庭方,基本沒有聽眾。

黎曼是被推在輪椅上帶到法庭的,當庭,她對法官提出的任何提問,都是肯定的。

伺候,傅夜七問過藍修用了什麼方法,讓黎曼如此順從?

藍修隻是勾唇,不言,倒是轉向沐寒聲說,“你欠我一次!”

沐寒聲挑眉,等妻子上了車,他才說:“哪怕你不這麼做,我也不可能讓她去擔責,受罰代替入獄,那點懲罰,沐家還擔得起。”

沐寒聲這麼說,並非不領情,隻是擔心哪一天,黎曼會否卷土重來?

藍修自然也明白,因而淡淡的笑著,也不著急解釋,摸出香煙往沐寒聲手邊遞。

可沐寒聲沒接,低低的一句:“在戒。”

戒煙?藍修詫異了一下,如果沒記錯,沐寒聲的煙癮可不小。

轉眼看向車的方向,藍修點著頭笑,頗有意味:“丫頭有福!”

“你也得走這一步。”沐寒聲低低的一句:“除非你不娶妻生子。”

嗬!藍修點著煙,略微側臉,抽了一口,才轉向沐寒聲,“你這是試探我麼?還真怕我哪天把丫頭搶回去?”

沐寒聲不說話,幽暗的眸子溫和的往停車的方向看著。

“娶是要娶的。”藍修說:“隻是早了些!”

聽這意思,篤定不已,沐寒聲多看了他兩眼。

倒是藍修願意把話題轉到黎曼身上,“放心,她不可能翻案,所有證明已經是事實。”

說來,這樣一個女人,一生就結束了,還真是可惜。

男人也可以是禍水,比如沐寒聲這種人。不是他,黎曼活得再不好,也不可能跟活死人一樣。

沒人知道,案子結了之後,藍修還去看過黎曼,湊在她耳邊低低的一句,充滿邪睨的勾笑:“結束了,你的下半輩子我負責了,你爹也安全了。”

後來,再沒人在榮京提過黎曼這個人,關於她曾經的輝煌,曾經的榮耀,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甚至她的倒下,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報道。

但很多年之後,據說有人在第一島見過那樣一個女人,經過醫院、監獄、戒毒所的輾轉,問她什麼都說不記得,氣色虛弱,走兩步路就要狠狠喘熄,甚至在夜裏,別人不知道的角落,每隔兩三天就會犯心病,痛得恨不得自殺,偏偏藍家軍‘監護’嚴密,她是死而不得,痛苦不堪。

七月中旬的光景。

回到禦閣園,傅夜七總算刻意稍微放鬆緊繃的神經,她買了不少東西,大到一個給沐寒聲新添的醒酒壺,又給陽台添了一把搖椅,免得沐寒聲總是與她爭;小到客廳那套杯具的杯墊,竟還想起往冰箱裏添一些小零食。

於外界來說,藍司暔的案子沉浮無影,輕鬆的就過去了,可對於傅夜七,這已然是一件極其值得慶祝之事。

案件未審理的兩個多月,每一夜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如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