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脫下外套,“一起洗?”

知道他是為了拂去她心頭的壓力,清淺一笑,推他到了浴室門口,“別鬧了,我還有事,你自己洗去,一會兒把換穿的睡袍給你放門口!”

她說完,強製的關上門。

她要給自己陣營下的人打電話,輿論來得太猛,她穩得住,萬一別人慌了神。

不過,杜崢平的電話倒是先進來了。

她蹙了蹙眉,接通,“杜總!”

杜崢平依舊是慈祥的笑,但幾句寒暄之後,不可避免要進入正題。

“夜七啊。”杜崢平說話很緩,聽著親和,也凝重,“我不知道你最近與傅氏如何交涉,但這些輿論,不光是商界,弄不好,會影響你的仕途,如果實在處理不了,你千萬別自己撐著。”

她聽了會兒,總統打來電話,是出乎意料的,哪怕他們之間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可沐寒聲尚且那麼忙,杜崢平必定閑不了。

沉吟片刻,她淡淡的笑,“無事,您放心,我能應付了。這事請您幫忙,反而落人口實了。”

說的也是,杜崢平自然明白。

“千萬注意身體,我幫不了,也可以給建議和幫手的。”杜崢平最後說。

傅夜七衷心的一句:“謝謝您!”

她一直這麼客氣,杜崢平倒是習慣了,畢竟隻是外戚,那些年,也沒幫到她幾分。

沐寒聲從浴室裏出來,她剛給楊劍等人打了個電話,這會兒捏著手機發呆。

男人立在不遠處,沐浴後的五官清爽,卻目光煙魅,淡淡的,若有所思。

她的背影是極美的,黑發自然垂下,最近似乎見長,夜風微拂,發絲隨著飄動勾著一縷縷的思緒。

讓她這麼費神,他這個丈夫好像失職了。

說起失職,他想起他們結婚時,他摔了捧花即將離開,她倔強的先轉了身,哪怕輸,都不輸在氣勢上。

那是他第一次看她的背影,雖然隻一眼,不知為何,至今都記得。

深沉的英眉,直到見了妻子腳腕之間那抹純粹的血玉,

粹的血玉,他才微微勾了嘴角,眉宇柔和之極,可到了她身後卻薄唇噙著責備。

“總是喜歡光腳丫!”擁著她,因他的偉岸,隻需輕輕一提,她便離了地踩在他微涼的腳麵。

不由得笑了,“你的腳比地板還涼!”

是麼?男人挑眉:那也比木板強多了!

她想轉身,可男人不讓動,隻好開口:“抱我去躺椅上?”

“遵命!”

她被放下,他弓著腰,深情相望的姿勢。

“杜總給我打電話了。”她就著這個姿勢,仰臉莫名的一句。

她喜歡這樣跟他說話,能看見他的臉,他的神色,所以才要她抱過來。

沐寒聲本是要直起身的,聽了她的話,順勢坐在了她身側,眸眼深邃,卻反問:“還有呢?”

“沒了。”她如今跟他說話直來直去,“我就是想問,他最近莫不是在忙什麼與我有關的事?”

這是女人的直覺,更是因為她是與藍修最親近的大陸人,藍修如今在榮京,在忙什麼,她都沒問過。

沐寒聲笑了一下。

她知道他笑什麼,明明她才是政界中人,可關於杜崢平在忙什麼,竟然問起他來了!

可她就是覺得沐寒聲知道。

“告訴你,我有何好處?”男人抬起手臂擺在躺椅邊沿,行成對她的包圍圈,側首溫爾。

她美眸微嗔,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一會兒幫你擦藥?”她說著,看了他適才洗澡也一點不避開的皮外傷,皺了皺眉。

沐寒聲不知足,英峻的臉沒有幾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