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好的。”他最終也隻有四個字。
但願吧。
可後來的驚險,依舊讓人記了一輩子,總會好的,卻差點賠上傅夜七一輩子的幸福。
略過這個沉重的話題,她終於看了他,“那晚,秋落幫你處理的?”
藍修卻挑眉,她當時心情太差,哪有那心思?
“總歸也不嚴重,還好。”她低低的一句,隻是莊岩和秋落,就這麼散了。
猶記得當初莊岩在生日會上的表白呢,好像也是那一晚,沐寒聲第一次理直氣壯的要她。
不知莊岩送的那條項鏈,秋落還留著麼?
幾不可聞的歎口氣,她拿了水杯,才發現水都涼了。
藍修伸手替她摻熱,“你還有事要說吧?”
他們之間,某些默契還是有的。
她抿了一口溫熱的水,看著他笑了一下,倒也不說什麼事,隻問:“你怎麼想的?”
他的想法很重要。
因為少年販食毒品的案件,的確他有功,倘若他不肯讓步,杜崢平必須著重處理。
藍修原本很堅持,可今天她來了,便看著她,溫和一句:“你怎麼想?”
問題又拋了回來,她略微蹙眉。
“你我都很清楚,在杜總眼裏,我不僅是親戚,更是平衡兩岸的砝碼,他以為,有我在,你一定不會胡攪蠻纏,一定不敢獅子大開口。”她平和、低婉的聲音,好像被當做砝碼的那個人不是她。
這些個中牽製關係,她一直都清清楚楚,這也是她為何如此受總統倚重的原因,也是她素來對總統恭敬有加,而不完全當舅舅看待的原因。
說不好了,她是工具,一邊舅舅,一邊藍修,左右為難,稍不留神就是死路一條。
倘若她人,知道自己隻是砝碼,也許哪一天就會犧牲,一定如坐針氈,可她偏偏在外交部坐得穩穩當當。
藍修一手曲起,輕輕摩挲下巴,他最近沒有刮胡子,略微紮手,卻正好的存在感。
磨了會兒,他不無殘忍的一句:“你說,如若我真的執意用這個案,去換取權利,杜崢平敢動你麼?”
她不怪藍修有這樣的念頭,畢竟他的決定,關乎第一島千萬眾生。
清淺的笑了笑,她搖頭,“他是我舅舅,自然不會親自動手的,可你別忘了,他是總統,他有的手段,否則如何坐上這個位置?
如今傅氏水深火熱,我在風口浪尖飄著,他一個授意,那些輿論大浪拍都能把我拍死。
或者,都說我在攀權弄勢,擦著法規的擦邊球,他一句無奈,讓人天天審查我,拖個幾年都沒問題,你說呢?”
她把一切都看得很清。
藍修差一點就忘了如今傅氏的風波。
對呀,丫頭還攪在裏邊呢,他怎麼能想著傷她?
略微的歉意,他轉頭看她,“是我不周了。……你放心,無論什麼事,我哪怕傷了自己,都絕不會讓你為難。”
這是他給過的承諾,即便他日後成家立業,她,永遠是重要的。
她隻是淡笑,他們之間不必言謝。
不過,她也忽而說:“你也不必著急做決定,我想,寒聲他最近很忙,不會白忙。”
沐寒聲做事向來隱秘,直到結果,才能讓人看清。可她的直覺,他無論忙什麼都會顧著她,隻有這一次,除了晚上睡覺,他幾乎不找她。
這是什麼意思呢?
藍修忽然想起了什麼,道:“沐寒聲的爵位是承襲?”
爵位?她微蹙眉。
“榮京的爵位承襲早就取消了,你不知道?”
如今的榮京實行總統製,取消爵位,藍修知道的。
他略微眯眼,搖了搖頭:“大概是何時聽人說,給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