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類。
沐寒聲走過去,與她並排坐下,“目前的決定是這樣。”
她總算放下心,目光看向被自己打碎後,沐寒聲又換了瓷盆的盆栽,綠植稍微有了複蘇的痕跡,隻是還有些蔫。
沐寒聲好似想起了今天的事,轉頭,“安玖泠找過我。”
她略微蹙眉,都快忘了這個曾經的妯娌,不算與她有仇,所以她問了一句:“有事?”
男人點頭,“聽聞是孩子病了,但血型難找,希望顧準之從牢裏出來先救孩子。”
顧準之?他的牢獄生涯要結束,還早著,怎麼能出來?
也正因為這樣,安玖泠才會找沐寒聲,希望沐寒聲幫個忙,申請讓顧準之出來一趟,孩子都住院一個多月了,她是真的沒了別的辦法。
她低眉弄著薄毯,“顧準之犯的是商業罪,危害的是你沐煌,與我也沒多少關係。”
言下之意,她不參與做決定。
但說來,那次若不是顧準之跟著黎曼鬧事,沐寒聲也不會難分精力照顧兒子,之後兒子也不會出事,還是與她有關。
可既然她這麼說,沐寒聲便不再聊。
他們在陽台呆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都黑盡了,沐寒聲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擁著她,彼此也不說話,但很安靜,也很平和。
傅夜七想了很多,從他剛回榮京,到後來對她種種的好,小到別出心裁的給她送花,大到用心設計的求婚。她想,蘇曜既然會被雙規,以後也還是有
被雙規,以後也還是有機會的,他們總不能就這樣僵下去。
隻是第二天,處理蘇曜的正式文件下發後,她還是擰了眉,不可抑製的生了氣。
早餐剛用完,沐寒聲在接電話,她用臥室的座機知道的結果。
沐寒聲在客廳,聽完電話略微皺眉,對著電話那頭的安玖瓷:“今天恐怕不行,等……”
他低沉的嗓音在轉頭之際頓住。
見了妻子從樓上下來,一張臉神色不明,可緊抿的柔唇可見她在生氣,甚至不顧她的腳。
轉手斷了電話,他匆促上前兩步。
她到他麵前時,略微狼狽,腳底很疼,卻咬著牙站直,揮開他的攙扶。
“為什麼一定要對他趕盡殺絕?”她一開口,滿滿的怨怒,“這就是你說的結果,雙規就夠了,為什麼移交司法機構處理?”
這根本就是兩個程度。
隻要司法機構插手,性質就上升了,蘇曜哪還有複出被重要的機會?
她這樣激烈的情緒,在沐寒聲看來,竟是微微的心疼,不是心疼她也不是蘇曜,而是心疼自己。
妻子在自己麵前,滿心的都是別人。
“隻要他情節不惡劣,一樣有機會……”
“笑話!”她根本不想聽他把話說完,“別人不清楚,你不清楚嗎?蘇曜有什麼錯?他在替我受罪,哪來的惡劣情節?”
微微吸一口氣,沐寒聲的話變得直白,“既然沒有惡劣,你又何必如此激動。”
一聽這話,她更是柔眉擰成團,“沐寒聲,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蘇曜沒有觸犯任何律法,根本不必移交司法機構,他卻偏要加一項這樣的處罰,這是徹底毀滅蘇曜。
這一次,沐寒聲也很固執,“這個結果,不會再變。”
沉默,客廳裏隻有冷寂,她狠狠仰臉盯著他:對蘇曜的處罰越狠,我心裏的背負重,你知道嗎?
在眼眶變得猩紅之前,她猝然轉身,一點點哽咽滯在屏住的呼吸裏。
隻是一轉身,她忘了身後有茶幾,挪了兩步就撞了上去。
“唔!”疼,她咬緊牙,彎了腰,不僅是腳底的傷口疼,小腿一定被磕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