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牆麵,他那雙浴後微涼的薄唇也狠狠壓了下來,隻是這個吻不帶欲望,更多的卻是氣。

傅夜七微微皺眉,輕輕眯起的眼盯著他,也不掙紮,隻攀了他的手臂借力。

薄唇幾近侵掠,卻不算粗魯,終於微微退開時,男人微粗的呼吸中滿是情緒,“想用三言兩語的關心,來消我心頭鬱結?”

哪怕洗了澡,他的呼吸裏依舊是酒味。

傅夜七皺了皺眉,她倒是沒這個意思,但聽了幀姨的話,多少有些愧疚。

可在他清醒時,對她的包容,連她自己都覺得受之有愧,這是

都覺得受之有愧,這是酒精上頭,真是撒著委屈,放開了性子?

抿了抿唇,她也不解釋,免得讓他更生氣,反而說:“那你繼續洗。”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沐寒聲牙關都緊了。

呼吸嗤嗤的在她臉色撩了兩個來回,他終於鬆手,真的進了浴室。

她在門口皺皺眉,有些莫名的候著。

可他在浴缸裏一躺,竟然當床睡了。

所以她厚得腿都酸了,也不見他出來,隻好捶了捶半條腿,轉身往床畔。

一切沐浴在月光下,萬般寂靜。臥室卻比月光還寧靜。

傅夜七不知道沐寒聲是何時上床睡的,被角都不曾有被動過的痕跡。

早上醒來時,他確實是躺在床上的,半床被子捂得結實,呼吸均勻,峻臉很平靜。

傅夜七沒有驚醒他,小心的翻身下床。

餐廳裏。

田幀給她上了早餐,她也慢悠悠的用著,有意等人。

可惜,她都吃完了,樓上的人也不見下來。

“要不,我去喊先生起床用早餐?”田幀察言觀色,溫和的建議。

她想了會兒,搖頭,“他昨晚沒睡好,讓他多睡會兒吧,醒了你告訴他我先回玫瑰園了。”

其實傅夜七以為,沐寒聲是昨晚被自己氣壞了,酒後又耍性子,這會兒估計也不太想見麵。

出了禦閣園,古楊在車邊候著,沒見自家主子,往後看看。

傅夜七已經開口:“不用看了,你一會兒再回來接他一次。”

古楊低了眉,自然不會傻到多問,最近蘇先生的事已經夠敏[gǎn]了。

一路上,她在想,蘇曜的未來真的就這樣灰暗了?

快到玫瑰園的時候,她終於說了一句:“古楊……”

“太太您說!”古楊立馬微微側首。

古楊的嚴陣以待讓她淡淡的一笑,“以後和沐寒聲出去,別再讓他喝那麼多,對身體不好。”

古楊沒想到太太要說這個,沉默片刻。

他知道太太不多話,一開口從來不廢話,心想,莫不是沐總昨夜耍流氓了?這是在譴責沐總,還是責怪他這個下人做得不到位?

繼而,他才說:“是,沐總這人也不嗜酒,也就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喝兩杯,您也知道,他那種身份,心裏裝的東西太多,能找個宣泄的出口也是好事。”

這倒是實話,每一次他喝多,都在宣泄情緒呢。

她不說話。

古楊又接著說:“不過沐總知道您不喜煙味,最近戒得差不多了,也因此,抽煙的空白會轉移到喝酒上。”

真是忠心,她就說了那麼一句,古楊替她解釋這麼多。

車子進了莊園,她微微側首,玫瑰園的古色古香年複一年,似乎不曾變過。

藍司暔已經在家門口候著了,見了她,卻壓抑著心底的雀躍,小身板穩穩的立著。

“媽咪!”等她靠近了,藍司暔才張口笑著打招呼。

她溫柔的笑,雖然兒子都三歲多了,可她沒忍住,一把抱了起來,沒挪步,“天衢好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