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淡淡的笑,“連我?嗯……我怎麼感覺,我在你眼裏像個壞人?”

這話多半是開玩笑的成分。

她卻挑眉點頭,“以前是啊,你說話從來都是三分帶刺七分刻薄的,是不是?”

沐欽忍不住的笑,“都浪子回頭很多年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好像把剛吵過的架忘了。

最終還是她主動提起,“你希望采姨回到沐家?”

沐欽想了會兒,最終搖了搖頭,“那樣對她不公平,這麼多年她都不曾回來,必是不願的,連寒聲的存在都沒法讓她主動回來,外力再強,也是枉然,即便回來了,她也過不好。”

誰又願意揭開舊傷?

“我想,寒聲也這麼認為,看他的樣子,他早就知道采姨的存在,但從未跟奶奶提過,藍修忽然把她帶過來,就是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

傅夜七皺了皺眉。

沐寒聲的確早就知道采姨的,去年他就見過的,但是這麼久,他什麼都沒做。

略微深呼吸,她勉強的一笑,“也與我無關了,不能也不想過問那些複雜的事,傅氏還一堆事。”

提起傅氏,沐欽轉頭看她,“前些天見過蘇曜和趙霖在一起,估計就是在談生意。”

她笑了笑,“我欠蘇曜太多了,說‘還’都顯得沒良心。”

根本不是能還的。

安靜的站了會兒,沐欽提出一塊兒出去吃飯,他請客。

她當然沒拒絕的理由。

其實她很想問,曾經的采姨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曾經她和丈夫的生活,對她來說,又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但她終究是沒問。

晚上她獨自回了傅宅,睡前捏著手機幾番猶豫,還是個禦閣園的田幀打了個電話。

“他回去了嗎?”她低低的問。

田幀的聲音很溫和,聽得出帶著慈祥的笑意,“先生已經回來了,說讓我多待會兒,我看是想給太太留門。”

她蹙了蹙柳眉,還是輕輕一句:“我就不回去了幀姨,不用給我留門。”

她要是回去住,不免要關心那些事,怕又忍不住惹他,但他現在不管是脾氣還是身體,都經不起折騰。

“對了,他腿上有傷,行動不方便,顱腦手術剛過,您多照看著,別讓他吃發性的食物,如果他說頭疼,千萬讓卓醫生去看看……”

她清雅的聲音低低的囑咐著。

田幀這頭,沐寒聲卻站在幾步開外,轉頭看著田幀的手機。

田幀抿了抿唇,適時的笑著點頭,然後問:“太太,您要不要跟先生說?”

傅夜七搖了搖頭,“不用了,他應該休息了,我也快睡了,你也不用轉告,小心些就行。”

田幀‘唉!’了兩聲,訕訕的看著那頭的男人,“先生,太太說您身體不好,讓我多照料著,她今晚就不回來了。”

沐寒聲手裏握著水杯,骨節緊了緊,最終沉臉,一言不發轉身上了樓。

田幀聽洛敏說了兩人可能吵了,她也不敢多問。

回到臥室,沐寒聲重重的將水杯墩到桌上,撐著桌麵的手越發骨節清晰,薄唇抿如冰刀。

想起她不怕死的衝到他和藍修中間,紅著眼替藍修求情,胸口依舊一陣陣的火。

沐欽打電話來的時候,他依舊雕塑一般站在桌櫃邊上。

“寒聲?”沐欽低沉的嗓音其實也很好聽,此刻帶了淡淡的擔憂。

“我見到她了。”沐欽說,“還好,隻是情緒不高,晚餐沒怎麼吃,聽她的意思,最近傅氏的事會很忙,偶爾照顧不到你,你不必多想。”

左一個田幀傳話,又一個沐欽傳話,他不禁扯了嘴角,“你還當起了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