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就要邁出去。

“你現在追她有用嗎?”身後是迪雅君。

她又折回來了,因為沐寒聲的腿沒好利索,總是開車會複發。

也繼續說,“她的苦難沒有錯,你也沒有錯,可她就是需要說服自己的理由,就是必須折磨你,就是必須找個理由維持自己的清高,她不需要你了。”

“迪雅君。”沐寒聲極少極少這麼稱呼她的全名。

迪雅君心裏早就哀然,他的冰冷沒有引起多大波瀾。

沐寒聲眉宇陰鬱,薄唇微冷,“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她。她經曆的苦難沒有錯,更甚,是誰造就了她的悲苦?”

是那個項目,是站在這兒的迪雅君和那些耍手段的人。

回去的路上,沐寒聲毫無表情,疲憊的五官盡是暗沉。

“我不對她說簽名的不是我,並非包庇你,隻是有些事有待查證。”

迪雅君微微的緊了手心。

“你瞞不了我,魯旌說,當初要印章的不是你,是有人以公事唯有,甚至申請了批文。”他看似低低的,毫無意味的說著。

可當初他在軍隊,根本沒見什麼批文。

迪雅君皺了眉,卻直到了禦閣園,對於這件事她都不說半個字。

進了門,她才低低的一句:“我會去自首。”

沐寒聲沒開口,沉默的上樓。

……

傅夜七回到家裏,一進門就頹然坐在了玄關處,多一步都走不動了。

她想思考,想直到這件事怎麼辦,可是偏偏腦子裏一片空白,全身疲憊的連呼吸都費力。

甚至在玄關昏昏欲睡不知到幾點,她才終於摸黑爬上樓。

再醒來時,手機裏有好幾個玫瑰園的未接。

也許,事情到了現在,奶奶終於知道了吧?

電話打過去,卻是沐欽。

“夜七,奶奶最近身體一直不好,她沒敢敢告訴你,可有些事她憋不住,但她老人家要我,一定跟你談談。”沐欽低低的聲音,帶了幾分道不明的思緒。

她不知道為什麼答應了。

也許,她不可能上訴沐寒聲,卻需要充分的理由說服自己。

沐欽就在玫瑰園。

她去的時候,奶奶的午休。

“奶奶不希望你們就這麼散了。”沐欽輕輕的說:“她說,她當初指婚,就是想讓寒聲彌補他父親犯下的錯。”

傅夜七皺起眉,可是想象這句話奶奶說出來,她心底酸澀的疼。

奶奶幾乎沒有一天不在操心他們的婚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輕輕的吸氣,盡量平緩的開口。

沐欽薄唇輕輕抿著,眉頭輕輕的皺了皺,看著她。

“十六年前項目的事,奶奶知道,如果說奶奶把二叔趕出家門,是因為夥同別人謀殺二嬸,那項目的事,是讓奶奶鐵了心的斷絕母子關係,她甚至差點打斷二叔的脊骨,隻是二嬸出事時,奶奶才知道二叔竟然是幕後之人。”

二叔當年離開沐家時,連腰都直不起來,那樣傷重離開,想必不久就離世了,沒人去關注。

關於沐寒聲父母的事,她知之甚少,卻唯哀喟歎。

後來,聽沐欽悠悠的說著。

“你知道嗎,你母親當年救過沐煌,奶奶才那麼痛心二叔的無情無義,把本該屬於傅氏的項目就那麼給了別人,可是沒人知道,二叔是怎麼把寒聲的印章弄出來的。

那時候的寒聲在軍隊兩年了,是眾多權勢心裏秘密推舉的總理預備人,國際上已有地位,他的名字,就算寫在國際關係人,或者擔保人一欄,都不會有人說什麼,甚至連最後審批都能直接過,所以項目轉購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