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沐寒聲手裏的座機又遭殃了,坐在床邊,手臂猛力一揚,砸出一牆的清脆。

完了!古楊心底哀嚎。他本想用電話給酒店前台撥過去,讓他們送點處理傷口的東西來。

沐寒聲根本不把眉骨的傷放在心上,一把揮開古楊就往衛生間裏衝,捧起涼水衝洗觸目驚心的血。

…。

放下電話,傅夜七疲憊的歎了口氣,無力的靠在床頭。

回想下午,藍修跟她說這件事時,她亦是極度的震驚和憤怒。

藍修說:“明天,我就辦婚禮,你跟我的婚禮。”

傅夜七鎖眉狠狠盯著他,他手底下但凡能空出來的人都在瘋了似的找秋落,他在說什麼?!

“你瘋了嗎?”她頭一次那麼憤怒而嚴肅的對著藍修說話。

先來他們之間有事隻需要幾句話就能談到一起,但這一次她情緒激烈,自己的事不順,又遇上了秋落的糟糕。

“秋落下落不明,你竟然還能想到這麼荒唐的事?藍修!”她的語調滿是怒意。

藍修卻是一片平靜的看著她,“沐寒聲都答應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他也不過如此,沒愛你愛到不可自拔。”

那一秒,心裏的是疼的。

可她搖了搖頭,“不要談我跟他的事,我不可能答應你!秋落都失蹤了,你怎麼能這麼狠?”

藍修才冷然扯了一下嘴角,“她明明知道我沒有再多的人手去分散找她,明知道處處是辛子龍的人還敢往外跑,不是找死麼?不動腦子不知好歹,就該讓她知道我不慣她的蠢!”

傅夜七真是懷疑自己的耳朵,不能想象這話竟然是藍修說出來的,聽了秋落跟她簡單說了那晚的事。

可就算藍修在生氣也不該這麼狠。

她氣得衝上去狠狠推了他,“你知不知道她懷孕了?!她要是聽到你這樣的話,這輩子你都別想盼著她回心轉意!”

這一回,愣的是藍修,一雙冷厲的眸子定定的盯著他,“你說什麼?”

不可置信,又猝然投出的焦急。

“外邊那麼多辛子龍的餘黨,她和孩子都可能有去無回你知不知道?!”她幾乎是嘶喝。

藍修猛然擰眉,抬手將五指插入中長黑發,滿是躁意。

傅夜七看著他在書房裏疾步來回,半天都沒再說半個字。

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她懷孕了?可他前兩晚還極度粗魯的要了她,到現在還記得她燒紅了眼憤恨的模樣。

他的女人,至少必須有起碼的智慧,知道他不會做哪些事,所以他那麼躁怒,甚至想用她這次的出逃給個懲戒。

此刻卻滿心的焦急,一時間腦子裏都是空白。

但時間不允許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出去找她,對付辛子龍的人更是耗費了藍修太多精力,沒有那麼多人手。

天色逐漸黑下來。

傅夜七卻聽許久不開口藍修低低的一句:“婚禮照常。”

她擰起眉,不可理喻!

藍修看了她,雙手握了她的肩,斟酌著長長的一段話,“我沒有太多人手去找,那就借用別人的手。”

別人?

傅夜七擰眉。

此刻最想知道秋落下落的,隻有辛子龍的人了吧?

從傍晚,到天色黑盡,兩人都在書房,不斷的打電話打點一切,保證天一亮一切都能正常進行。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天剛亮,藍修舉辦婚禮的消息已然不脛而走。

處在第一島的莊岩聽到這個消息時狠狠擰了眉,再到知道新娘時,驟然暴怒。

藍修,你就是這麼對她的?!

那一瞬,莊岩已經坐不住,不經過任何請示帶走了幾個精銳士兵離開使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