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這才拍了拍兒子的肩。

沐司暔就一直站在旁邊,等著卓繼把一切檢查昨晚。

“少爺,少夫人身子底兒不好,孕健雖然有效果,但還是不能忽視任何一點意外,其他孕婦摔一下可能沒事,但少夫人不行。”

沐寒聲一直安靜的聽著,英眉始終擰著,床上的人已經睡了。

兩個人到了書房。

“少夫人最近已經睡不太好,這是孕婦常見現象,但她或許更嚴重些,何況,她一邊孕健,一邊操心別的事兒,精力顧不過來的。”卓繼的聲音很低,很緩,語重心長,“今晚是沒事的,具體的,還是得去醫院再查。”

畢竟他沒有把所有儀器帶過來。

沐寒聲站在窗前,幾不可聞的點頭,深冷的臉濃墨般的心疼、懊惱,因為他似乎沒有發現過她最近的輾轉難眠。

他竟然沒發現。

送走卓繼,沐司暔在臥室門口靜靜的站著,“老沐,媽咪會沒事嗎?”

走過去,男人垂首,摸了摸兒子的頭,“嗯,會沒事,你不用難過。”

可小家夥皺著眉,最終悠悠一句:“以後我不跟媽咪睡了。如果我沒睡沉可以把媽咪叫醒的。”

沐寒聲努力溫和著,“不會有事的。”

兒子回他的房間之後,沐寒聲在床邊站了許久,放輕動作躺上床,沒有立即將她擁進懷裏,怕將她弄醒。

可沐寒聲想起了卓繼的話。

微微側身,薄唇輕輕吻在她耳際,“夜七?”

她沒有回應,依舊安靜的睡著。

這一晚,因為卓繼的功勞,她是真的睡了。

但是以後的很多個晚上,沐寒聲終於意識到她很多時候都是輾轉難眠,卻因為他擁著她而一動不動,假裝自己睡得極好。

有時他半夜醒來,她睡意全無,卻努力的笑著,“我剛醒,想著上廁所,你怎麼也醒了?”

問得如此順勢,他卻不知道她一個人醒了多久。

伸手握著她,才發現她滿手心都是汗。

心底驀地生疼,握著、摩挲著,“很難受?”

那些個夜晚,他無數次生出不讓她生了、不讓她受折磨的念頭。

可她總是笑著,隻是輕描淡寫,“沒很難受,不小心就醒了。”

時而她被捉到半夜清醒的睜著眼,還會微微仰臉親親他,“你抱我去衛生間好不好?”

後來生完孩子,沐寒聲才知道,她那樣略微撒嬌的要求時,是因為腰疼的走不動,生怕讓他看出她的隱忍而擔憂。

很多個夜晚,沐寒聲都抱著她去衛生間,又小心翼翼的抱回來。

三個月出頭時,她幾乎都沒辦法做孕健,腰疼持續,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沐寒聲約了醫生,到醫院做了些檢查。

當著兩個人的麵,醫生微微皺眉,“是不是經常失眠?”

她點頭。

可是失眠也沒有任何辦法,她不能吃藥,不能打針。

“腰痛是孕婦都會有的症狀,但您的狀況要比一般人嚴重,失眠也一定是,您情況特殊,使用藥物不可取,隻能自己進行調整,不要疲累,不要操心,中午隻建議小睡十五至三十分鍾,盡量找些放鬆的事做,忍痛也得做。”醫生緩緩的說著。

她的孕健已經停了一段時間,沐寒聲甚至怕她忍痛去做孕健會出什麼事,但醫院說沒事,隻要不是太高強度的動作,時間把控好就沒問題。

但是說來簡單,她做孕健卻極其痛苦。

平時她不願讓他陪在家裏,不願讓他看她做孕健,也不讓教練多說,每天下午他回去,她都淡淡的笑。

但是那天沐寒聲回去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