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
正好,晚餐弄得晚,尉雙妍上樓準備叫他吃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幾天沒睡覺,竟然能睡這麼久。
“鈞年?”開了小燈站在床頭看他,喊了沒反應。
她坐到床邊,“晚餐好了,你醒了沒有?”
床上的人動了動,她剛以為他要起床,他卻翻身的時間將她攬了過去,低低的聲音,鼻音很重,“老實躺會兒。”
她一時有些懵,抬手去摸他額頭,以為他感冒了,難免身子跟著扭動,這一動,又猛的停住。
“讓你別動非要試試?”他從身後擁著她,低啞的嗓音預示著人醒來後也開始蘇醒的**。
畢竟在外兩個多月,他是滿心滿眼的工作,晚上睡覺都覺得被窩太冷寂。
她有些尷尬,看來男人的心情和**果然是分開的,他對她冷冷淡淡的,身體倒是誠實。
她隻好安靜的任由他攬著。
但這樣的時間卻一直沒個盡頭,她甚至懷疑他又要睡著了,隻好小心翼翼轉過身看了他。
一抬眼就對上了他眯起來的眼,好以整暇,又帶了幾分危險,“你很喜歡惹我,嗯?”
尉雙妍真誠的搖頭,“我隻是想說,晚餐該涼了,已經很晚了。”
本來就遷就他太疲憊,可以把晚餐時間往後推,他竟然還睡不夠。
沐鈞年卻在她耳邊冷哼一聲,“不解釋解釋為什麼一聲不響就跑回來?”
她低了低眉,這有什麼好說的?總不能鬧了別扭還傻傻的等著他回來再看不順眼再吵一架?
當然,這話她是不會說出來了,隻訥訥的開口,努力顯得比較真誠,“我請假時間到了……就回來了。”
他依舊漫不經心的哼了一句:“嘴巴很貴?打個招呼能死?”
過去這麼久,他還在說,反而說明不生氣了?尉雙妍想著,撐起半個身子笑了,略有討好的意味。
不過她還沒說話,他就垂下視線,一抹危險自眼底射出,“我很好說話?讓你別動,怎麼像在鼓勵你?”
呃,她抿了抿唇,這人真是較真。
但很明顯,他這是沒事找事,為很久遠之前的事算賬。她理虧,隻好不還口。
“不離家規不行啊。”他還是不放過她,悠悠淡淡的說著,抬手撥了她的長發,指尖漫不經心又嫻熟往她紐扣糾纏。
尉雙妍無奈,田幀還在樓下等著呢。
但她也沒動,免得又惹他這大佛不樂意。
好在他還懂得分寸,指尖在她鎖骨之間來回流連幾次後,才懶懶的開口:“記好了,以後別給我玩消失,去哪兒打個招呼,否則再出現在我麵前,看我怎麼收拾你。”
看他一臉正經,她又忽然覺得好笑,明明她覺得是大事的時候,他總是漫不經心,但在她看來不值一提的事麵前,他出奇的認真。
馬上新年,她也不想氣氛太難看,明天還要回玫瑰園,所以,她笑著回了一句:“你總不能家暴我吧?”
沐鈞年扯了扯嘴角,“誰知道?家暴的方式多種多樣,我很不介意在床上弄死你。”
說得輕描淡寫的,她卻猛然想到了他那天連續早上和晚上的‘暴行’,終於不說話了。
半天不聽她說話,一臉乖乖順順,沐鈞年才覺得心情轉好。
說起來,這女人在他這兒,其實一直很聽話,無論外界怎麼評判她的時候,她永遠都是溫溫和和的模樣,急都沒急過。
也許,他就是覺得這份聽話還算和心意。
“我知道了,下去吃飯了?”良久沒聽見他說話,她微微抬頭征詢。
沐鈞年卻抬手拿了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說話是淡淡的聲音,聽起來像公事,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黴,過年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