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上的東西,目光又往窗戶邊看了看。

什麼也沒有。

越是覺得脊背發涼。

她一定是幻覺了,而且幻覺得很厲害,從上次之後都不知道多久了,外邊都在說他已經沒了,雖然不信,可他絕對不可能忽然出現在這兒。

“我重新弄吧。”她努力的平複下來。

但是薛北握了她的手,“不用,怪麻煩的,坐著說會話吧。”

不過坐在沙發上的尉雙妍還是靜不下心思,以至於薛北說了些什麼,她都全然沒放心上,時常接不上話。

薛北皺了皺眉,“要不,我不回去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看了他,然後搖頭,“我沒事的!”

“不像沒事的樣子。”薛北笑了笑,他以為她是擔心藍修出事,藍修一出事,難免會被人順著摸到這兒來,這麼看來,這兒的確不怎麼安全的。

“我陪你吧。”薛北又說了一遍。

她拒絕也沒用了。

平時幾點睡,今晚也是幾點睡,隻是薛北在她房間,她睡不著,幾次看了他,“你打算一直這樣呆著?”

薛北略微頷首,“你睡你的,我每天躺著已經躺膩了,守你一晚上也正常。”

不過她皺了眉,“……真的不用,我睡著,讓你坐著,我睡不著的。”

看著她皺眉,薛北倒是笑了笑,半真半假,“你還擔心我不夠君子?”然後看了看自己,自我調侃,“我想做什麼也動不了,你可以放心了!”

尉雙妍被說得抿了抿唇,她還真不是那意思。

“你睡吧,不早了。”薛北把輪椅挪過去,伸手掖了掖被角,“你睡著了也許我就走了。”

但是那一整晚,薛北並沒有離開,淩晨的時候讓警衛進來打了個地鋪,一直陪著她,直到第二天天亮。

至於窗外的沐鈞年,這裏有警衛巡邏,他沒時間幾分鍾換個地方的周旋,還要眼睜睜看著屋子裏的兩個人刺激他。

所以到淩晨一點他就離開了。

回到他自己住的地方,睡覺是不可能睡得著的,但是因為身體原因,抽煙不敢再抽,喝酒又覺得沒意思,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覺得夜晚這麼枯燥。

送傅夜七出去的手下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嫉妒煩躁的沐鈞年。

“怎麼樣了?”男子還沒開口,沐鈞年就微皺眉問。

事情有點複雜,男子一下子還不知道從哪開始說起,最後隻總結了兩個字:“成了。”

沐鈞年挑了一下眉。

才聽男子繼續:“藍修把傅小姐接走了,不過……”

頓了頓,他才皺了皺眉,“傅小姐失手可能沾上人命了,要麼是藍修找人頂替,或者她可能要遭一些罪的。”

當時情況混亂,出於自保,或者因為藥力太大,傅小姐失手讓人致死,雖然說對方死有餘辜,反正底層人渣一個,但從法律來說,還是一條人命,不至於死罪,還是要委屈一些時日了。

“這是第一島,這點事,藍修應該能解決。”沐鈞年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他現在隻覺得等到天亮,再等到天黑實在是一件很煎熬的事。

“沒什麼事你們可以先回去了。”好一會兒沐鈞年才擺了擺手。

一旁的男子猶豫了一下,看了他,“那您……?”

他當然不可能現在就走,或者說,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

但是等男子快走的時候,沐鈞年又改了主意,“你們一共幾個人來著?五個?”

那人點頭。

沐鈞年改主意了,所以他把這五個人留了下來,放到海灣那兒盯梢,這回無論藍家去哪兒,他們五個都務必或者,務必能知道藍家的消息,他如果回了榮京,能隨時接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