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曾經想象過無數次他第一次踏入上元宗門裏的情景, 可惜沒有一次和現在這樣是相符的。

為什麼他明明救了人卻反而要被當壞蛋抓起來啊……?

章同一臉同情地看了看被綁著的南方。--

三師姐素來一提到和門派相關的事便十分嚴肅急切,這回突然出現異獸, 雖然沒什麼傷亡, 但卻有損上元宗的名譽。

她懷疑南方是故意自己設計出來的把戲,好借此機會混入上元宗。因為她在剛見到南方時,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去感知他身上的力量。

南方自然沒什麼力量可供她感知的, 這無疑使得她更加起疑了,幹脆先綁走算了。

更何況, 這家夥竟然使出了和祁蕭師兄相似的雷咒,雖然威力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吧……

此時,被帶上山的南方和秦子林縮在大殿的一角,兩雙大眼睛忍不住來來回回地偷瞄。

章同抱著這次報名上山的名冊入了殿。

偷偷瞧了眼地上的二人,章同頗覺過意不去, 看著他們實在不像是壞人啊,可是這力量卻又太過詭異。

“說!那異獸是不是你們偷放出來的?”三師姐杏眼一瞪, 嬌俏中卻是不讓須眉的威嚴。

南方嚇得縮了縮肩膀。

他忽然想起了紫菱山莊的寧嫣兒。

“那雷咒又是怎麼回事?”

——

“什麼雷咒?師妹,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氣著你了?”

章同順著聲音望去,竟是大師兄秦深到了。

“大師兄。”章同低頭行禮道。

“嗯。”秦深眉頭微擰,看了眼地上的南方二人, 隨即順手拿起了方才章同擺放在桌上的名冊,“這是今年來參試的名冊?”

章同連忙點了頭,回道:“正是。今年來的人……狀似少了。”

雖然人數看著還是多吧,但是相較於往前確實不同了。

秦深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黑了。

前些年招人都是祁蕭來做的,今年換了他,怎的人就狀似少了?!

秦深冷著臉,隨便翻了翻名冊,提高了聲調說道:“哪裏少了?我看人還是挺多的嘛,再說這才幾天,還得繼續呢。”

說完,他又瞅了眼地上的南方他們,沒好氣道:“這倆是怎麼回事?”

不等章同回話,三師姐便開口答道:“參試路上不是出了異獸嗎?這倆人我看很有嫌疑。”

“嫌疑?是他們幹的?”秦深不由也頗為驚訝,看這倆人的樣貌實在不像是什麼有大能耐的,其中一個麵容倒是好看得很。

三師姐:“這家夥,竟然使得祁蕭師兄的雷神咒,我正要問問他——”

“祁蕭?!”秦深聽了這名字就覺得牙癢癢。

陰魂不散!

章同在幾位師兄師姐前周旋慣了,早知道大師兄和二師兄不對付,正要說點什麼,那邊秦深已經有了計較——

“祁蕭的雷咒天下無雙,什麼人能隨便使得?”

出人意料的,秦深竟然在為祁蕭說話。

“依我看啊,大概是祁蕭的追隨者罷了,我看他也沒幾分能耐。”

三師姐聽了,點了點頭,倒覺有幾分道理。從前的確是見過慕名而來,學著畫符來的新人,隻不過學得完全不入流。

“可是今日異獸的事……”她還是不放心。

“這個叫南方的救了我啊,萬一此事與他們無關,豈不是反倒叫好人心寒?”章同適時插了句。

“南方?!”秦深聞言甚是驚訝。

這名字怎麼聽著耳熟?

過了片刻,沉思中的秦深目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