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倩,你的臉綠了……”
“公子!!!”頂著一張扭曲到近乎猙獰的臉,小倩用力用力的捏緊拳頭,“公子隻是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在煩惱嗎?”
“小倩,你這樣會嚇到別人的……”月皎小心翼翼的實話實說。
“嗬……嗬嗬……”冷笑兩聲,“謝謝公子提醒,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
“啊!我突然想起還有事要辦,”月皎火燒屁股的從凳子上跳起,三步並兩步跑到門口,“小倩你先睡吧,我……我……今晚都可能不回來了。”說完,揮了揮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開玩笑,冷麵判官發起火來是堪比原子彈爆發般恐怖的,他看見了,小倩在冷笑的時候拍了拍桌子,那桌子立刻癱成了一堆爛木頭,喝,不跑,難道留著等死嗎?
三不莊莊主
疾馳的腳步在種滿了翠竹的園子前停住,似乎現在竹子已經變成了清心寡欲的人必備之物嗬,空心的竹子,無心的象征,喜歡竹子的人,是不是也把這心給掏空了?
月皎望了眼屋內淡黃色的微弱燭光,沒什麼猶豫的,推門便進去了。
屋內的白衣男子正伏在桌上寫字,筆走龍蛇間,豐姿雋爽,溫靜如玉,聽到響動,頭也不抬的,“月皎?”
“是我,”月皎掛著笑臉湊上前去,“練字呐?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咦,下闕呢?”
“這麼晚了,找在下有事?”夜影擱下手中細毫,清逸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文笑意。
嘟起嘴巴,月皎敲敲桌子,“啊呀呀,別說的好像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似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幹淨但無比簡陋的屋子,呔,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簡直是超塵脫俗啊,“夜影,你是帶發修行的和尚嗎?”
“何以見得?”夜影笑意不變,還是那麼溫溫和和的,像杯無色無味的水。
“啊,和尚不就是那種打著遁世的牌子,無欲無求無嗔無癡,卻自詡我愛世人的無情人麼,無名莊主大人。”
“無名莊主……”夜影輕念一聲,如扇的長睫忽閃著,扇去了眸中閃動的清冷之色,“月皎,是誰告訴你的?”
“這個嘛……”月皎伸出爪子去抓夜影的手,被他下意識的躲開後,露齒一笑,“也沒人告訴我,隻是有人說無名莊主身中血煞,又那麼巧,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不小心看到你掌心有一粒紅痣,想想那時你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大春天的中暑了呢,其實是血煞發作吧?”
“月皎,”攤開手,掌心的紅痣鮮豔欲滴,他眉峰微微揚起,任他研究般的打量著,“你自小便有著極敏銳的洞察力與分析能力,隻是,那時的你似乎比現在更懂得收斂鋒芒。”
“哦,”放棄似的鬆開手,月皎聳聳肩,“隻是比較懶而已吧,你知道,觀察和分析都是很費腦子的事情。而且,就本質方麵來講,我和他應該是完全不同的,我不見得比他聰明,但我至少知道這個王府不能呆的太久,會染上一身腥的。”皺了皺鼻子,“怎麼樣,我今天表現的還到位嗎?像不像一個無心插柳卻柳成蔭的投機公子?”
“無心插柳……嗬嗬,”夜影伸手在月皎頭上輕輕一拍,“你今天來找我便是想和我說這些?”
“沒,我是特意來確認三件事的,首先,”月皎揚起他那張因為笑起而顯得越發猙獰的臉,“千藝聞人應該是你的部下吧。”他用了第三人稱,並沒有說‘我’,對他來說,千藝聞人是千藝聞人,月皎是月皎,他們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