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宋子言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我好像聞到了蘇和的香味,”皺皺鼻子,一進門他就狐疑的四處張望著,“小美人呐,是不是有個叫蝶音的丫頭來過?”
月皎不動聲色的握起茶杯輕啜了口,再慢慢放下,抬眼時,紅唇輕輕翹起,綻出了朵不鹹不淡的笑容,“宋子言,你不是說要為我解毒麼?”
“是啊,怎麼了?”他樂滋滋的湊了過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爾後端著笑容望向月皎,“怕我食言?”
“不,隻是很好奇,”明眸一轉,“治病而已,宋大夫為什麼要把我帶來王府呢?”
“哦,這個啊,嘿嘿……”褐色的眸子無辜的眨眨,“美人可不要生氣哦,我也沒有辦法啊,你都不知道,那個姓長的王爺的新娶了個瘋老婆,非要我入府給她治療。啊呀呀呀,我怎麼能將美人獨自丟在醫館裏呢,嗬嗬,所以美人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吧?”
“……我叫聞人月皎,不是什麼美人……”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懶的和他計較了。
“聞人……月皎……”宋子言眸中微光一閃,細細咀嚼了兩遍,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冷的空氣在胸腔中彌漫,吐出來時,依舊是暖的,“嘿嘿,美人的名字果然是最好聽的,不過我要叫你月兒啦,嘿嘿月兒不是美人誰死呢?”將手在他臉上搓了搓,看到露出的雪白肌膚,他嘎嘎大笑,“我的眼光可是從來都不會錯的哈哈哈哈……”
月皎淡淡掃他一眼,無語了。
“月兒,”他貼近他,“可不可以告訴我,你中毒的經過?”
月皎渾身一僵,腦中劃過那夜的靡亂及小倩悲傷憤恨的臉,胸口仿佛被人捶了兩拳,悶悶的痛。推開他越來越靠近的腦袋,月皎偏開頭,“……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他揚了揚唇,“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的想,總能想起來的。”
“……宋大夫,你是想羞辱我嗎?”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的目光冰冷,唇齒間不帶絲毫溫度,“身為醫生,你連醉斷魂是怎麼形成的都不知道麼?還是因為有趣,所以存心想聽聽我一夜風流的韻事?”
“不……”宋子言臉變了變,一瞬間,臉上滑過了受傷的神色,但他很快平靜下來,微微一笑,恬淡道,“月兒誤會我了,身為大夫,了解病人患病的經過是我的職責,更何況我必須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還活著。”
“什麼?”
“你中毒幾天了?”
“我……”月皎在心中默算了一下,近半個月了。“我以前用罌粟壓製著發作時的毒性,”不過這段時間一直都沒吃,“但,可能……”
“不可能。”斬釘截鐵的截斷他的假設,“你以為罌粟是什麼,解藥嗎?它隻會將你的身體折磨的越來越虛弱。況且……”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凝眉打量了月皎片刻,“把手給我。”
月皎的手很細也很涼,他輕輕按著,片刻後,眉鎖得愈加厲害了。“這兩日,毒發作了幾次?”
愣了愣,“兩次,而且都是在晚上。”
“痛嗎?”
“……還好。”比起從前發作時那種鑽心剜骨、痛不欲生的滋味,現在真的是好多了。
“你的脈象虛浮,身體看起來相當糟糕,不過……”他突的頓住,眼睛瞬也不瞬的望著月皎,“你會炎心訣?你怎麼可能會炎心決?”
“炎心訣?是什麼?”月皎茫然問道。
“不、不可能……你的內力明明全廢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月兒,你剛剛是不是又發作了?”
“唔。”
“那,你當時有沒有用什麼方法壓製,或者念什麼口訣?”他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痛的月皎忍不住皺了皺眉,“我是念了,這是我同伴教我的,怎麼,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