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亂想著,那邊猛吃糕點的長命天大人似乎也終於停止了咀嚼的動作,拍了拍手,小心翼翼地讓人將他給扶下來——換來月皎無比強烈的鄙視。慢悠悠踱到月皎麵前,眉微微挑了挑,“是個美人……可惜也是個變數。”頓了頓,“居然害宋子言背叛,該死!”然後多餘的廢話也不多少,接過手下遞來的長劍,雙手拽住劍柄,猛得像串糖葫蘆般的紮下去——
“噹!”劍被一顆朱紅色的佛珠打歪了寸許,“阿彌陀佛。”伴隨著渾厚的佛號聲,身穿黃色袈裟的老和尚不知從哪個地方降了下來,立在月皎前麵,對著長命天施了個禮,“王爺,得饒人處且饒人,請勿濫造殺孽。”
“大師言重了。”將劍往後一丟,長命天病懨懨地臉上連一點該有的殺氣都沒有,隻是從袖中掏出塊糕點來塞進嘴裏,“殺他哪裏輪得到本王出手,隻是如不出此下策,恐大師一直避而不見,還望見諒。”
“阿彌陀佛,老衲人已在此,王爺大可先放了這位公子,老衲既然答應前來……”他忽得頓了頓,莊嚴的佛麵上莫名的多了幾絲戾氣,“自會清理門戶。”
“那就有勞大師了。”慢條斯理的說完,他忽得以讓人瞠目的速度跳上馬,然後飛快的帶領他的軍隊向後狂奔而去,直到這方圓幾百米都變成空地,那邊的人才頓住腳步,探頭探腦的朝這裏望過來。
月皎還在發愣,突然感覺自己也被人拎起,隻見那老和尚鄭重地念了聲佛號,左手運氣一推。
哇呀呀呀……他飛了!
他像個球一般用滾的姿勢飛出去了。
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劃了個長長得優美得拋物線,然後帶著重力加速度愉快的向大地母親的懷抱衝去。
他欲哭無淚,那個老和尚別是故意的吧?用這麼大的力氣將他丟到半空中,指望他安然無恙的飛下來嗎?他超人看多了吧?
在臉蛋幾乎和地麵親密接觸的刹那,一股勁力襲來,將他直線墜落的身子硬是推開了些,墜勢一緩,落到地上也就沒那麼嚴重了,月皎習慣性的用腳一撐,落地時打了個滾,總算有驚無險。
再抬頭,也顧不上尋找那位見義勇為的雷鋒兄,因為不知什麼時候,那邊的老和尚已經和人打起來了,而與他對打的,正是赤傾城。
隻見那老和尚掄起他的大銅杖,也不知他那麼大的年紀哪來的力氣,銅杖由上而下切出,劃出一道弧形光芒。
“嘭——鏘!”光芒與卷著青白劍氣的長劍相撞,然後清脆的一聲,那柄長五尺,寬寸半,纖薄如冰,光寒九州的名劍冰峭一寸一寸的碎裂開來,成片狀嘩啦啦的落下。
剛才要是跑慢點,還在那弧形範圍圈內,變成碎片的就是自己了吧。眾人有誌一同的在腦海中想到,然後齊刷刷的向和尚大人投以了崇敬的注目禮——這和尚,太強了。
“記下,快記下,慧善菩薩一杖驚風,掃落金魔冰峭。”長命天激動的渾身抖了抖,偏轉頭對隨軍在側的記事官說道,順手還不忘丟了塊糕點進嘴裏。
糕點……秘書……舒適的馬……
所以,您老大純粹是來看格鬥戲的嗎?月皎默……投以長命天的眼神已經不能用單純的鄙視來形容了。
“可惜了一把好劍……赤傾城名知此劍必毀,為何還要擲劍正麵迎擊呢?”很快的,長命天卻又皺了皺眉頭,陷入了苦思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赤傾城在擲出冰峭的同時,自己也迅速的退出了弧線的攻擊範圍,此時長劍被毀,也不見他怎麼難過,依然是一身金衣含笑,踏著雪悠悠走出,目光在月皎身上一帶而過,最後堪堪停在慧善身上,眼波流轉,笑容極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