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倒戈,虎嘯要成為那隻推到架子的手,月皎微吸了口涼氣,“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如果這樣做了,你們虎嘯會背上的絕不僅僅是罵名,你們甚至可能比南越更早的滅亡,你瘋了嗎?”
在場的眾人也是驚呼一片,不敢相信堂堂鎮北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王爺……”已經有人忍不住要開口了,卻被鎮北王揮手打斷,他靜靜看了月皎一眼,忽的歎息。
“我知道。”
“你知道?”
“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微苦的揚了揚唇,“四國之中,南越最強,然後依次是天鳶、青雷,最後才是我們虎嘯,說是四足鼎立,我們卻更像是南越的附屬國。這段時間我王不停的寄來書柬,從壟斷糧食市場到幾個邊界城市被南越軍隊駐紮以及幾個山頭的劃分,字裏行間無一不在透露著南越鯨吞我們虎嘯的野心。從青雷與天鳶結盟開始,天鳶三番五次對南越挑釁卻沒有得到南越的回應,正因為他們在計劃著先吞並了我們虎嘯。”
微抬起頭,望向凝氣蹙眉無法置信的眾人,“大家可還記得三年前名震一時的盜匪案?”
“若非那群遊牧韃,王爺又怎會在此?”史官斂了斂眉,“當時也不知是哪來的幾個匪徒,聚了一大群的賊子,依山而居,自命‘義士盟’,在黑水鎮屢屢作案,且每掠奪一處,必將人口殺害大半,財物盡數劫掠,手段極是辛辣歹毒,此事影響甚廣,甚至於危害到了我朝外北鄰國嶺羅的邦交,是以王派了王爺來此剿匪,並封鎮北王。”望了長命天一眼,記事官問的有些小心翼翼,“隻是王爺,那群遊牧韃早已不成氣候,而且這與南越侵吞我朝……有關係嗎?”
“穆寧,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麼多年來我未對你們說過,不是不信任你們,隻是……”長命天呼了口氣,長夜冰寒,他的身體本就不好,捱不住這冷,於是招手接過侍女遞來的暖手爐,同時揮手讓所有隨侍的人出去,屋裏隻剩下他、月皎,那個叫穆寧的記事官和多年跟隨的幾位心腹將領。
“各位跟我多年,出生入死,我長命天自恃驕傲,從不屑於說個謝字,今兒卻要在這裏對大家道聲謝,跟了我這個廢人,偏安一隅,虛度年歲,是我虧欠了大家。”微低下頭,靜靜一笑,“士待之以誠,我本應以誠待之,時至今日,我也不再瞞著各位了。那遊牧韃……是我召集的。”
踏入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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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天的一句話仿佛一個炸雷,劈了所有人的腦袋,眾人仿佛見鬼了般的瞪著長命天。
“當年皇兄即位不久,正值朝野權利更替之際,四野不定,皇兄羽翼未豐,獨樹難支。朝中權臣不滿皇兄仁義之風,以離相為首,為了……某些厲害關係,想廢君新立,匡扶我為虎嘯國君。”閉了閉眼,他似是有些疲累的揉了揉額角,“我自幼與皇兄親厚,不想兄弟反目,更不想因這帝位之事造成我朝動亂,是以我先自廢了一身武功,後派貼身死士在此集結盜匪,造成黑水動亂,我再請纓剿匪,長留此地。一方麵是為了避免這帝位之爭,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培植一批不屬於朝廷的勢力。”
他環顧四周眾人一眼,轉了轉手中暖爐。
“自廢武功是為了逃避那群老狐狸的眼睛,讓他們對我放鬆警惕,當年我雖年幼,卻不難聞出朝中彌漫的陰謀的味道,隻是他們一直都藏的太好,好得我根本察覺不出異樣,直到近年來,方才顯現端倪,讓我明白一切隻不過是南越的一個陰謀,一個早在我父王在位之時就已經展開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