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說,”風流摸摸鼻子,漫不經心的笑道,“怎麼說我也偷了人家三壇珍藏的百裏香,不賣力點怎麼行?”
“噗——”月皎被酒給嗆到了,“你……你剛才說什麼?”
“嘿嘿,我知道他曾經把三壇禦賜的貢酒埋在自家院子裏,難得有機會光明正大的跑進去,你總不能讓我空著手回來吧?”
引狼入室啊,什麼叫引狼入室啊,那二皇子要知道了的話肯定會抓狂的想砍死自己的,月皎驟然升起寒意,手指了指桌上烤的黃嗞嗞冒著油的鹿肉,“那……這個呢?”禦膳房裏偷來的?
“哦,我回來的時候看見禦花園裏養的幾隻花斑鹿長的挺肥壯的……”
月皎“……”
賭
三日後,月皎盛裝出席了太子妃華蓮芷的家宴。
風流的幾句話點醒了他,讓他明白,在這個局勢動蕩的時期,坐以待斃將是個愚蠢至極的選擇。他不需要選擇一個可以依靠的靠山,本來就沒打算長期的待下去,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也可以讓很多事情改變。
也許本來還可以依靠瑩華,隻是那天風流的兩句話,讓他對她生了戒心。二皇子為什麼沒有去找瑩華而是找了風流,或者他找過了,她卻忘了說,本來這可能隻是個巧合,但當他問起時,瑩華神色惶惶,仿佛自己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被人發現,卻又滿心掩蓋。
算了,那瑩華畢竟是長命天的人,他的吩咐對她來說才是真正要緊的事,長命天的計劃牽扯的太多太廣,總有些不能讓他知道的事情,他不怪她,隻是,也不能再處處依靠她。
凡事要自力更生,這是從小學會的一個道理。
遇強則強,放手一搏才能換得成功,這是在死亡線上掙紮過的人才懂得的道理。
時間不多,他現在,也隻能賭了。
宴無好宴。
不過是太子的幾個嬪妃坐在一起拉拉家常,順便發表發表自己的忠心感言,證明自己有多麼的三從四德矢誌不渝,對太子有多麼多麼的想念,自己有多麼多麼的擔心,偶爾也套套話,問一下太子的境況如何,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她們是有可能一朝成鳳呢還是倏忽間被打入冷宮。
這個太子算得上是個潔身自好的人,老婆不多,加加減減不超過十個,不過環肥燕瘦活潑溫靜,各有特色。
月皎一直有趣的望著眾人。
他入宮十日不到,又是太子身邊唯一的男妃,還是個容貌超過在場任意一個女子的美貌男人,眾人本就和他不熟,又因為心理因素不是很想和他搭話,他也隻能裝著清高的淡淡的微笑著往肚子裏倒茶,順便觀賞幾位女人演戲。
那太子妃看著並不像個很能幹的女人,不過很溫柔,一身端麗的桃粉色宮裝,說話時聲音細細軟軟的,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月……公子。”見眾人都不和月皎說話,她溫和的目光緩緩移到他身上,這宮裏所有的男妃都被統稱為某公子,月皎不以為意,隻是笑笑。
“月公子入宮不久,住的可還習慣?”
“還好。”他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聲音淡淡的,沒有多大起伏。
不是他態度冷淡,實在是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好,說不習慣難道他還能派人幫他習慣?說習慣也很奇怪,他又沒在宮裏住過,怎麼可能會習慣。不過他明顯聽到了身旁那個叫清瑤的妃子不屑的一聲輕哼,於是又補了一句,“多謝華妃關心。”
“叫我蓮芷就好。”太子妃溫溫和和的笑著,“本來早就想邀請公子來朝陽宮坐坐了,隻是殿下出了這樣的事,一時騰不出空來,公子可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