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已斷,一身武功盡廢。
身份暴露
失魂落魄的從太華殿裏跑出來,一路跌跌撞撞,天空很暗,或者隻是月皎的錯覺,眼前一片黑澀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也什麼都聽不見。
斷右臂,雙目被剜,雙腿已斷,一身武功盡廢……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想過千百般他的結局,或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轟轟烈烈的死去,或者依舊那樣我行我素的活著,算計別人,算計天下……
就是不會是這樣……這樣狼狽而淒慘……
哈哈哈,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連被誰抓了都不知道,他們又怎麼可能把他的情況了解的那麼清楚?
那太子肯定是想騙得他放鬆警惕然後套他的話,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他才不信,赤傾城,那個赤傾城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他明明那麼強,明明……
雙目被剜……
那雙如黑夜般幽深的眸子啊……
他明明答應他要活著的。
騙子騙子騙子!!!他為什麼會相信他,他根本從來就不曾珍惜自己,那個隨口答應的承諾,他又怎麼會放在心上?
胸口悶痛起來,他聽見自己近乎瘋狂的心跳聲。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喜歡那個金色的影子,傲慢的瀟灑的仿佛天下萬物都不在眼中的……怎麼可以變成這樣?!
恨他,好恨好恨,從來沒有在心底這樣恨過一個人,他似乎終於明白了從前那個月皎的悲哀和絕望。
為什麼要喜歡上這樣一個人?
冷血的,殘忍的,這世上沒有一件事是值得他在乎的,包括他自己……
好……痛……
心好痛,頭也好痛……痛的他喘不過氣來,他收住腳步跪倒在地上,抱著腦袋尖利的慘叫起來。
不是說三個月內毒不會再發作嗎?
為什麼這麼痛,為什麼這麼痛啊啊啊啊啊!!!!!!!!!!
身子突然被用力錮住,有人拽下了月皎撕扯著頭發的手,同時將他不停打顫的牙齒頂開,冷冽辛辣的液體流進口腔,嗆得月皎滿臉通紅,不待推拒,又一口酒被猛得灌進了嘴裏。
“嗚……咳咳咳!”
“吸氣,呼氣,你白癡啊連呼吸都不會了?張嘴!”
“咳……”
身體還在劇烈的顫唞著,月皎趴伏在地上,直到一口一口烈性的酒在體內化為暖流遍溢全身,他才吐著氣放鬆身體,怔楞的瞪著來人。
“風……流?”
“你叫的比被宰的豬還淒厲,發什麼瘋呢?”挑了挑眉,他鬆開錮著月皎的手,“中邪了?”
低喘著輕笑了兩聲,月皎用雙手撐起身子,眯起漂亮的眼睛,“原來是你啊,真遺憾……咳,我還期待豔遇呢……不過也好,難得我今天心情不錯,陪我喝酒?”說著也不等他點頭,搶過他另一手拽著的酒壺,仰著脖子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大口。
“咳咳,嗆死人了,什麼爛酒。”
“哎……”
“別光看我,你倒是喝呀。”咕嘟,又一大口。
“喂!”酒在他手上,他喝什麼,西北風?
心情好?心情好的跟個受了刺激的瘋子似得?
微歎了口氣,他放棄似的擺擺手,仰倒在地上,不理身旁兀自喝得暢快的人,隨他高興吧。
閉上眼,卻聽頭頂上被酒辣得略顯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這酒雖然難喝,但喝多了會上癮啊……”
放屁!
“喂,瘋子,你在這酒裏加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喝過後是這種感覺?”轉眼間,頭頂上的聲音在耳側響起,睜開眼,看見那月皎垂下腦袋,絕美的臉蛋近在咫尺,正眨著一雙眼睛,似笑非笑,似苦非苦的望著他,“暖洋洋的,全身都很暖和,好像那個人……那個人給我輸真氣時的感覺……頭會暈眩,但很舒服,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