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箭飛快的穿透了白衣人,速度雖然銳減,但並沒有停留,還是直接飛向了赤傾城,赤傾城聽得聲音時,短箭已經逼近眉心,抬起左手,飛快的用懷中畫軸擋了一記。
短箭沒有穿破卷軸,卻割斷了綁著卷軸的素綢絲,隨著箭身的墜落,長長的畫軸也跟著“骨碌碌”的攤開。
至始至終,白衣人完好無損的站著,沒有流血,更沒有倒下,他隻是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然後轉眸望向那畫。
月染傾城
三尺長的畫卷,被人用重墨繪了滿紙滿紙的豔,嵐氣深重的山,被天上紅月印成血一般的紅,山下一條看不見盡頭的河,無帆的船在河上飄飄蕩蕩,船上的白衣男女,麵無表情,唯有一人,雙手微舉,一雙眸子又明又亮,望著山邊微笑舉碗的婆婆,翩然欲舞。船邊水上開了一片殷紅如血的花朵……
花開開彼岸,花落落黃泉,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這是當初月皎在答應與夜影一同離開時,托人送到炎王府的。
那時,什麼都還沒來得及開始。-_-!思-_-!兔-_-!網-_-!
卻似乎,已經預見了結局。
月皎死死的盯著那畫,似想將它看穿看透,然後,他突然驚訝的發現了在畫上不起眼的角落被添了四個小字。
纖而有骨的字體,飄逸流暢——
月染傾城!!
赤傾城,赤傾城……
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看見赤傾城皺著眉試圖將畫卷回,卻越卷越亂,他第一次在這張臉上看見了懊惱頹敗的神色。
月皎捂著唇,淚流滿麵。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落下來的淚幻化出點點光斑,伸出手撫住他瘦削的臉。
赤傾城,赤傾城,赤傾城……一遍又一遍,似想在靈魂深處烙印上這個名字。
你這個……笨蛋啊。
不想忘,不管轉世多少回,都不想忘記你的名字你的臉。
赤傾城……
我愛你……
你聽不聽得到?聽不聽得到?
遙遠的玄武之巔,銀發金眸的青年長長歎息一聲,收緊了掌心。
白衣人淚還未流盡,身體卻突然化為流光一道,散落成了無形。
“月……皎?”赤傾城蹙起了好看的眉,伸出手,冰涼的空氣在指尖流泄,卷起了巨大的空寞,睜不開的眸子,看不見眼前微笑著哭泣的悲哀,卻莫名的感到憂傷。
微微自嘲一笑。
收回的手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握住,手心傳來的微冷濕意讓赤傾城怔了一怔,緊接著身體被用力一帶,“丁鈴當郎”聲隨著響起。
“去,當我死人啊。”飛起玉簫將射來的箭支一一擊落,聳聳肩,虞兒回頭煞是天真無辜的一笑,“哎呀呀王爺,我看見那個青雷的淩溪王子,你的小舅子正滿臉殺氣的衝過來耶,要不我們還是把那王妃還給他算了,反正王爺你不當了,留下她也是守活寡。”
“我已經還了。”抽回手,赤傾城漫不經心的笑道:“待長命天大軍一到,他應該就能看到她了。”
他沒有將淩紫涵帶出虎嘯,在月皎飛身上馬吸引了長命天全部注意時,他又將她送回了鎮北王府。
長命天不是笨蛋,所謂的計劃,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月皎是任務的關鍵,卻也是個幌子,至於如何坐實南越的罪名,微微一笑——那似乎已經與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