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孤且問問你,有那麼多不願成家卻擁有後嗣的魔族是如何做的?”
話說到這裏,眾人皆是一愣,隨後臉上顯出不可置信。唯獨雲溯望短短一月還未將這魔域了解透徹,不知道魔皇想要表達什麼,心中隱隱不安。
朱紅柱子後的黑貓也不懂魔皇的暗示,隻是支棱著耳朵,一刻不敢放鬆地聽著殿上的動靜。
直到有沉不住氣的魔族將疑惑問出了口:“陛下的意思是要造個魔胎當皇嗣?這如何使得?
魔胎天生缺陷,縱是僥幸擁有了魔皇一脈的強大天賦,也不過是個可以操縱的傀儡。沒有心智不會思考,要如何服眾?”
夜朔雲受了這番質疑,並未立刻動手,而是意味深長地望向自己左手邊的蒼羽君。
陸蒼燁此時已經摘掉了臉上的青銅麵具,露出一張清俊中略帶蒼白的麵容。
作為魔皇一黨,他必須在此時替夜朔雲發聲:“依我看,魔胎也未必都像宣城君口中所說的那樣不堪吧。”
雷雲劍宗一戰,蒼羽君的身份已不是秘密。在魔域眾臣眼中,他儼然已從身份神秘的第一劍君變成了誓死追隨魔皇的瘋子。
可陸蒼燁本人對此毫不在意,他本就是魔胎,除了魔域無處可去。
果真蒼羽君開口之後,大殿詭異地沉寂下來。魔皇座下第一劍君的實力眾臣有目共睹,沒有誰敢大言不慚地說蒼羽君的壞話。
雲溯望顯然沒想到魔皇這麼容易就平息了眾議,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似憂慮又似不滿。
夜朔雲何等敏銳,早已經將這過於明顯的反應收入眼底。
他指指酒壺,示意雲溯望倒酒。從他的角度能夠看到輕薄廣袖下雲溯望的左右手腕上纏著藥布,想來藥布下便是在雷雲劍宗被挑斷手筋時落下的舊傷。
忽然舒望君拿酒壺的右手一顫,藥布上竟再次洇出血來。魔皇因他剛才挑唆眾臣生事,正想尋個由頭收拾他一番,哪裏肯放過這大好機會。
眾目睽睽之下,他故意握住雲溯望滲血的手腕,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輕聲問道:
“雷雲劍宗一別,舒望君的手可好些了?若是落下了病根,將來連劍也握不住可如何是好啊?”
雲溯望眸色一沉,魔皇已經上鉤了。為了不使對方生疑,他仍是一副清冷表情,沉默不語,眉頭因為吃痛似乎皺得更緊了。
魔皇自以為了解這個弟弟,看他這樣應對便猜他腕上的傷的情況不太好。
不過這倒是正合了魔皇的心意,他之前假裝關懷,與雲溯望低聲說話,不過是做做樣子給群臣看罷了,為的就是過一會兒名正言順地讓對方難堪。
然而夜朔雲小時候身邊畢竟沒有親兄弟,不知該如何掌握兄友弟恭的分寸,更兼他本身就是個斷袖。
距離太近、用力過猛,又聽不清他們到底說了什麼,看在群臣眼中就是舒望君因陸宇琴的事吃醋,惹得魔皇兄長既不快又心疼。
這北陵宮中的關係,真是越來越亂了……
柱子後的小黑貓遲遲聽不見動靜,忍不住探出頭再次偷看殿上情況,結果卻剛好看到女裝雲師兄被魔皇“調♪戲”,一瞬間氣得幾乎炸毛。
舒望君到底有一半是貓,五感極端敏銳,幾乎在小黑貓氣炸毛的瞬間便若有若無地朝柱子的方向掃了一眼。
在魔皇對柱子後的異常起疑之前,舒望君抽回了自己的手:“勞陛下關心,手已經無礙。”
魔皇聞言,與雲溯望拉開了距離,有意提高了聲音:
“既然舒望君有意與蒼羽君較量,孤當然願意成全。也正好借著此番比試讓在座諸位看清楚,魔皇一脈的混血和前任劍君的魔胎到底誰更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