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靈洲仙門和世家的修士千裏迢迢趕到了落玉川南岸,與魔域隔河相望,卻發現對麵的陣勢絲毫不輸己方。

這讓一路上都覺得穩操勝券的靈洲修士紛紛變了臉色,有一部分實力不濟隻是想以多欺少的修士忍不住質問陸家人:

“不是說魔域剛發生叛亂,內部一盤散沙嗎?怕是你們陸家得到的消息有誤吧?”

陸家眾人也不曾料到這樣的局麵,紛紛看向家主。

陸長黎定了定神道:“不過是魔域的鬼蜮伎倆。

他們定是畏懼靈洲,不得已才幻化出這般嚴陣以待的陣勢想要將我等嚇退。是真是假,隻要一交手便能見分曉。”

既然來到了落玉川邊,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靈洲內部縱然各懷心⑥

他們哪裏配稱作‘士’,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倒是雲師兄,如今再不會受他們的誣陷了。”

不同於和安歸瀾交談之時的親密自在,雲溯望將注意力轉向靈洲人族之時目光明顯凜冽了幾分。

他直視對岸:“夜諭門命案,一無人證二無物證。雷雲劍宗枉為靈洲第一宗門,最後隻為安撫人心倉促定罪。

而夜朔雲荒唐暴虐,動輒濫殺無辜,有能者取而代之並無不妥。

至於陸家的兩位公子,魔域從未傷害他們一分一毫。是生是死,可不能由陸家主一人說了算。”

說到這,他身後的衛隊應聲散開,蒼羽君和陸宇琴赫然居於其中。

那二人在靈洲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認識他們的人不計其數。此刻傳聞中已死的人陡然出現,霎時引發了靈洲陣營的混亂。

陸家人見勢頭不對連忙大聲叫道:“這二人是假的,定是魔皇派他們來擾亂軍心!千萬別被魔域邪術所蒙蔽!”

偏巧有好事的世家公子不肯給陸家這個台階下,開口反駁道:

“你們這麼著急否認做什麼?我也是雷雲劍宗內門弟子,陸師兄在的時候天天能見到。依我看對麵那個人分明就和你們家二公子像得很。”

這下就連陸家主的臉色也變了,他斥責道:“你休要胡言,宇琴向來正直,怎會投靠魔域。聽說魔域之人擅造傀儡,宇琴定是已為他們所害!”

陸宇琴聽到這話似是忍無可忍:“父親,我和兄長都好好地活著。溯望沒有害我們,縱是先魔皇……亦對我們以禮相待。我隻是不明白,您為何一定要執著於挑起兩地的戰事?”

陸長黎不客氣地回道:“你不是宇琴。”

雲溯望見陸家主死不認賬,也不顯得意外。他拉住顯得有些失控的陸宇琴,示意他不必太過執著。

而這時候,一直站在雲溯望身後半步遠的地方專心擼貓的青年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安歸瀾半低著頭專心給貓順毛的時候看起來溫柔沉靜,比一身冷然劍意的雲溯望好親近得多。但當他抬起頭,似諷似嘲地看向河對岸的靈洲眾人之時,卻讓那些人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安歸瀾抱著小雲從雲師兄身後的陰影中走出,毫不避諱地直接站在了雲師兄正前方。

“我倒是可以告訴諸位,這夜諭門的凶案究竟是誰所為。”

隻可惜靈洲那邊也是看人下菜碟,眾人見他不過是個“無名之輩”紛紛不屑一顧。

更有兩個囂張跋扈的世家子弟質疑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在兩軍陣前插話?沒看到我們正和你主子理論嗎?”

他們這邊話音未落,已有一股魔氣卷起冰寒刺骨的落玉川河水澆了他們一身。

落玉川之水在魔氣的作用下凝結成冰,頃刻之間便把這二人從頭到腳凍成了冰雕。

雲溯望不屑於偷襲,可是對方公然瞧不起的是他的安師弟,他便也無需再忍。

“孤倒也想問問,你們二人又算是什麼東西,敢公然向魔後挑釁。”

此言一出,落玉川南岸一片嘩然。然而最為震驚的是安歸瀾本人,他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