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段(2 / 2)

「小洛依,你就隻想到這些。」洛尼斯歎了歎氣。

天色徹底昏暗下來。

遠處連綿的山脈宛若沈睡的巨人,在星空下成了朦朧的輪廓。成群的螢火蟲飛在密林間,孤獨的野狼在山中發出斷斷續續的嚎叫。寒冷的夜風拂過旅人們幹燥的皮膚,也催眠著人們疲倦的靈魂。

原上三匹金馬反映著月暉,在走過的軌跡上遺下了眩目的黃金光芒。馬上的人都已昏昏欲睡,隻有洛尼斯仍舊打醒十二分精神,以預防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

洛依連打了幾個嗬欠,但夜晚是盜賊的工作時間,他一向在這種時候清醒慣了,根本無法睡著。仰望著遠處的地平線。黑暗的天空中,似乎隱藏著淡淡的光輝。草原的盡頭,會有什麽在等待著他們?

「小洛依,你最好睡一下。」洛尼斯道:「進入靈族的區域時,必須要保持相當警戒。你不養點精神不行。」

「你也是,還敢說人家。」洛依說著,又打了一個嗬欠。剛越過他身邊的金屬馬背負著琪婭,她早已閉眼歇息。

「總要有人守夜。」洛尼斯笑道:「坦白說,在快速移動的械族背上守夜,這還是最特別的一次經驗。」

「我睡不著覺。」洛依道:「或許就開眼到天亮吧。盜賊需要的睡眠時間本來就比一般人少。」

「還有四、五個小時就天亮了。」洛尼斯瞄了瞄身後倒在自己肩上熟睡的赫克忒,「另一片碎片會鹿死誰手,大概很快就有定奪。」

「開什麽玩笑,有誰夠我們快?」洛依笑道:「就算那個夜血族用飛的,也總要休息睡覺吧。」

「另一個碎片在我們手中。他總會來找我們。到時候可就……」洛尼斯瞄了瞄另一匹馬上的藍楓,淡然道:「……可就麻煩大了。說不定我們還要起內訌。」

「怎麽會,我們的目的可是一致的!」洛依握了握拳。

「但願如此。」洛尼斯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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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夜晚,就在淡淡的擔憂中渡過。

清晨,三匹金屬馬就踏入了一片氣溫潮濕的密林之中。

周圍是濃濃霧氣,異常微弱的陽光艱辛的穿過濃霧,照射在五人身上,非但無法帶來一絲溫暖,反而讓人有種不安心的感覺。

林間全是泥沼,軀體異常沈重的金屬機械馬蹄一旦沈入了濕泥內,就變得寸步難移。後來淪落到五人必須下馬,協助自己的坐騎將蹄子拉出泥漿內。

將手深入泥漿內,用力將馬蹄往上拉,藍楓的一片指甲因而脫落,痛得他眼淚直飆。好不容易將金屬馬都移到了較幹燥堅硬的泥地上,五人已是全身髒兮兮。

「你們先走吧,真的很感謝你們。」 洛尼斯朝金屬馬道:「酬勞我已經托人送到你們暫住的邊境去。至於你們遷居到首都的問題,我回去後再跟你們討論。」當然,那是指他能夠活著回去的話。洛尼斯倒是先做了最壞打算。

金屬機械馬重新組裝起來,變成了一般的機械人型模樣,飛上了天空。

藍楓與洛依一同驚呼起來,近距離觀看械族變形的過程,可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情。待械族飛遠,洛尼斯才轉頭對眾人笑道:「沒想到到處都是靈族,大家可要小心點哦!」

「什麽啊,沒看見半隻。」洛依蹙眉道:「洛尼斯哥哥,難道你看見了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或許能看見靈族就像能看見幽靈一樣,也必須要有一定條件才行嗎?」藍楓也附和。

琪婭走到兩人身後,一手搭在藍楓肩上,笑道:「小家夥們,仔細看看周圍的大樹或是沼澤,有什麽發現嗎?」

兩人抬頭東張西望。很快就發現被濃霧所籠罩的樹叢間,還有頂上茂密的枝葉中,有些半透明的物體在竄動,物體上甚至還長有發著淡淡光芒的眼睛,彷佛正在盯著地上的五人。

「有點像螢火蟲,數目真可怕。」洛依指的當然是靈族們正在發光芒的眼睛。看的仔細時,才發覺整座森林幾乎都是靈族,連沼澤上也飄了不少,隻不過白天之中較難看得出來而已。

「有點恐怖,他們全部湧過來怎麽辦?」藍楓又開始胡思亂想。

「他們也是一種能源才對,你吸光他們就好。」琪婭笑道。

「好啦,我們可以邊走邊看。」洛尼斯拍拍弟弟的肩膀,「來,啟動你盜賊的直覺,靈族大樹在哪個方向?」

「什麽啊,沒有寶藏的地方不要問我。」洛依邁開了大步走向前。

赫克忒一直默默地凝望著樹叢,直到洛尼斯宣布動身尋找大樹,他才淡然地說了一句:「靈族的聲音像是一種悲鳴。或許他們真的是由無家可歸的靈魂所化成的生物也說不定。」

「嗯,大概。」藍楓不由自主地回應著赫克忒。沼澤上正在飄動的靈族,在他眼中彷佛正在跳著不規則的舞蹈,看得他入神了。聽見洛尼斯說要走,腳步是跟了上去,但視線仍舊停留在沼澤上。

眾人走了一段路,周圍霧越來越濃,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