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了我兩張票,要不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吧?”曾宴秋提議。
賀蘭君想了想晚上沒什麼事,去湊個熱鬧也挺有意思的,於是點頭,“好啊。”
“對了,宴秋,之前軍訓的時候,我聽好多人提起宋黔師兄,他不僅在我們學校人氣高,網上也很受歡迎啊,你知道為什麼嗎?”賀蘭君好奇地問。
曾宴秋見怪不怪,“你以前沒有智能機不玩微博,所以錯過了,當年宋師兄剛進a大的時候還是個平易近人的男神,聽說脾氣很溫和。有一次不知道誰偷拍了他的照片發到網上,哇塞那張照片真的帥氣,抓拍的恰到好處,很像《情書》裏的藤井樹,完全就是我心目中初戀的樣子!”
曾宴秋停下喝了口水,繼續說,表情很複雜,“那段時間宋師兄就在網絡上紅了一陣,甚至有小女生特地跑來a大近距離圍觀他。宋師兄應該是不喜歡被人打攪吧,就特地注冊微博發了聲明,當時還帶了那張照片,說明是被人偷拍的自己並不知情。原本事情到這就沒什麼了,但那時有個女孩子對他非常迷戀,很狂熱,一個人從南方特地趕過來。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隻知道那個女孩出了意外去世了,當時這事兒鬧得挺大,女孩家人要師兄寫道歉函發報,然後賠款五百萬。”
“後來呢?”賀蘭君聽入神了,忍不住追問。
“後來,宋師兄就道歉了唄,不過沒有登報,應該是私了了,唉,要我說師兄也是受害者,好端端的被人偷拍,又遇到這種事,可以說是倒了血黴了。”
“然後當時a大剛好有交流生計劃,師兄就交換去m國讀了兩年,再回來就是大四,整個人冷冰冰的像座冰山。不過他在男生那邊人緣很好,籃球打的好,專業也拔尖,很讓人服氣,再後麵就是保研、創業。據說他到現在一個女朋友都沒談過,有小道消息傳他喜歡男人,雖然不能染指他很讓人惋惜,但是作為一個忠實的迷妹,我還是希望他能得到幸福的。”曾宴秋說完悵然若失地歎了口氣,然後狠狠地吃掉一隻麻小。
賀蘭君沉默地回想宋黔的模樣,發現自己對他的印象真的非常深刻,幾乎不用思考,自然而然就能再腦中描繪出他的具體輪廓,從水墨般的眉眼到清貴淡漠的身影,一覽無餘。
啊……為什麼她會記得那麼清晰……他們其實隻見過四次吧,其中一次還是後腦勺呢……賀蘭君手背撐著下巴思索了會兒,突然冒出一句:“其實宋師兄很善良,他的內心很溫暖。”
曾宴秋一臉“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的樣子看著她,把剛剝好的小龍蝦塞她嘴裏,“想什麼呢,趕緊吃,一會兒去看演出了,在學校西區演播廳,走路得大半個小時。”
兩人吃完麻小走出小店,夏季天黑的慢,六點半了,落日的餘暉還沒褪色,路燈與霞光相輝映。
西區演播廳是a大最新的演播室,舞美做的很不錯,有升降功能,空間非常大,平時可以容納上千學生在這裏聽講座。
演出還沒開始,舞台音響放著動漫音樂,廳裏已經坐滿了一半的位置。賀蘭君和曾宴秋拿著票找到位置坐下,在第三排,距離舞台很近。曾宴秋笑得賊兮兮,“果然內部有人就是好。”
又過了一會兒,賀蘭君身邊的位置有人坐下,她抬眼望去,撞進一雙冰冷的眼睛裏,唐哲應嘴角扯著虛偽的弧度,濃眉高高挑起,很意外的樣子,“沒想到這麼巧,嘉莉說你有事兒來不了,原來是看漫展麼?”
賀蘭君嗯了一聲,轉過臉,直白地表現出不想與他搭話。
唐哲應沉默片刻,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我總覺得賀師妹似乎非常排斥我,能告訴我原因嗎?”
兩人的距離十分相近,賀蘭君不適地往曾宴秋那邊挪了點位置,垂眼看了眼他的鞋子,若有所指,“我最討厭虛偽和自以為是的人。”
唐哲應臉上閃過一絲窘迫與惱怒,穿著嶄新皮鞋的腳往後縮了縮,追問:“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麵吧,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