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上課鈴響了起來。
舒亦珊的好友、和裴海音同為豎琴專業的任安安走進了教室。
她的眼光有些飄忽,但落點始終是裴海音這邊。
“你們兩個先回去上課吧。”裴海音輕聲說,“這裏麵的事情可複雜了,還涉及到我呢!”
許蓉和米拉擺著震驚臉離開了豎琴音樂教室。
晚課結束後,裴海音留在學校練習豎琴。
等到三號練習室的豎琴聲停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之後了。
深夜的校園裏沒什麼同學走動。
以前人潮洶湧的校門口更是清冷——連賣煎餅果子的小販都收攤回家了。
裴海音一邊按摩著手指一邊往外走。
一輛香檳色的賓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風馳電掣地擋住了裴海音麵前的路。
車窗緩緩地降下——
雖然對方的樣貌普普通通,但裴海音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前不久他們在撫月樓見過一麵。
曲峰。
那個讓舒亦珊成為風口浪尖的人。
“裴小姐,回家嗎?”曲峰單手扶著方向盤,“我送你一程?”
“不用。”裴海音拒絕的幹淨利落,“我住的地方很近。”
曲峰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聽珊珊說你是學豎琴的。說實話,學鋼琴和小提琴的遍地走,但我還沒見過幾個學豎琴的人呢——”
“那日撫月樓一見,大概是被豎琴夜以繼日的熏陶渲染,你確實有點不同的氣質——前天來你們學校,有幸看到了一次你和長笛鋼琴在台上的合奏曲,我就明白了為什麼眼界那麼高的金沛鬆會看上你了。”
“…………”裴海音麵無表情地說,“很抱歉,我和金大少沒有任何關係。”
“你也不用著急在我麵前撇清你們,如果沒有他,你能去撫月樓吃飯嗎?那天可是連我都沒在十一層訂到位置。”
“金沛鬆那個人我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有女人對於他來說,保質期都不長。如果珊珊沒有騙我的話,你跟了他也有一些時日了,他對你熱度消退了那太正常不過了。”
裴海音冷笑了一聲,“曲先生,如果您沒什麼其他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家了。”
她轉身繞開了曲峰的賓利,繼續往校門口走去。
可是她開溜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車子——那輛該死的賓利再一次擋住了裴海音的去路。
裴海音輕輕隆起眉心,“曲先生,這樣挺無聊的,你就不怕我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訴舒亦珊嗎?”
“告啊,你隨便告。”曲峰從車內往外看裴海音身上的衣服,“聽珊珊說你挺缺錢的,可看你穿的東西,感覺金沛鬆也沒給你什麼錢啊?這樣吧,你要不要跟了我?我不僅可以給你錢,給你買衣服,還能保你成為當之無愧的豎琴首席。”
“…………”
裴海音惡心壞了,簡直頭皮發麻,她毫不客氣地說:“你是怎麼說出‘當之無愧’這四個字的?就像你對舒亦珊做的事情一樣,你以為這是什麼值得炫耀得意的嗎?你使她愧對音樂、愧對大提琴,更愧對了自己的信仰!”
曲峰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裴海音,嘖嘖了兩聲,“二十來歲的人了,你怎麼能如此天真呢。”
裴海音瞪了曲峰一眼,再一次繞開了他的車子。
而當她經過車窗的時候,曲峰突然從車裏伸出一隻手,猛地拉了一下裴海音的胳膊。
原本裴海音隻想快點離開,被突如其來的力道一扯,她的重心沒有穩住,半摔半滑地撲到了地麵上。
與此同時:
“海音——”
一個熟悉的、如酒釀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裴海音的手還被對方按在門把上,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掙脫不了。
背上忽地一熱,一股成熟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裴海音“啊——”的一聲驚叫。
因為她已經感覺出來壓在她身後的是男人的胸膛!
裴海音渾身冒著冷汗,奮力掙紮著,然而卻像在做困獸之鬥。
身後男人的雙臂繞過她的身體,然後臂彎一收,將她的身體牢牢地、穩穩地抱進了懷裏——
裴海音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被炸裂了,她近乎是用蠻力在掙紮和嘶吼:“放開我!放開我!你放開我——”
如果男人的這個動作還不足以讓她明白對方究竟要做什麼,那她也枉稱為成年人了。
入室搶劫不可怕。
可怕的是入室搶劫殺人。
而更可怕的是入室強丨奸殺人。
丟了小命不說,甚至還要丟了清白……
身後的男人隻是抱了她幾秒鍾,就一手緊摟著她的上身,一手從她的腰丨際鑽了下去,最後落到了她的兩條長腿之上,兩條手臂順勢一抄,毫不費力地就將裴海音給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