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十五塊錢(3 / 3)

李棠舟將薑彥冰拉進屋,關上門的同時懟了回去:“我不知道。”

“棠舟,我的好弟弟啊。”薑彥冰扶住李棠舟的肩膀,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像你這麼抗拒女人,人生會少很多樂子的,那是你在外麵無論怎麼玩都彌補不了的樂子…”

薑彥冰突然停了下來,變得一臉震驚。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樓梯上慢慢往下走的裴海音。

感受到薑彥冰的視線,裴海音別提多尷尬了……

“這……”薑彥冰將目光從裴海音的身上挪回李棠舟,挑眉壞笑著,“我說嘛~~~李棠舟你這棵老鐵樹可算開花啦~~不鳴則已啊……玩‘金屋藏嬌’呢?”

薑彥冰毫不客氣地審度著裴海音,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明碼標價的商品,他嘖嘖稱讚:“不錯不錯,你這個小情兒確實是個美人,好像比客心還標致那麼一點點……”

“你這小情兒看著有點眼熟啊……”薑彥冰從記憶中搜索著,他盯著裴海音懷中的愛爾蘭小豎琴,猛地一拍手,“神農莊園的那個‘豎琴女神’!”

裴海音皺了皺眉。

“後來沛鬆還跟我念叨,說他的‘好意’竟然被人給拒絕了。”薑彥冰笑得意味深長,“我說怎麼拒絕金大少呢?原來是搭上了李二少啊,怪不得怪不得……”

李棠舟推了下薑彥冰,“哪來的什麼小情兒,我可警告你啊,以後別再提那天的事,收起你們那一套,對她尊敬點……”說著他就回過身,朝裴海音招了招手,“過來——”

裴海音猶疑了一下,慢慢騰騰地走了過去。

“大早晨你抱著琴幹什麼?”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李棠舟顯然並不想知道答案,他順手就從裴海音的懷中將小豎琴給扯了出來放到了一邊的地板上。

“這位是彥冰哥。”李棠舟牽起裴海音的手,“叫人。”

“…………”第一次見麵打招呼是基本的禮貌問題,裴海音皮笑肉不笑地小聲喚道:“彥冰哥。”

薑彥冰:“………………”

他是徹底懵了,指了指裴海音,不明所以地問:“棠舟,這……是什麼情況?”

裴海音麵無表情地直視著章蓀蘭,對方當然也在一臉蔑視地看著她。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無聲地對視了一分鍾。

然後——

在章蓀蘭輕佻地注視下,裴海音慢慢地彎下了腰,撿起了地板上已經被沾濕的支票。

與此同時,章蓀蘭滿是鄙視地“哼”了一聲。

裴海音直起身子,不緊不慢地甩了甩支票上的茶水,慢條斯理地說:“章女士,我不知道您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作為過來人‘好心’提醒我,那麼,您的忠告我已經收到了。如果您隻是想來羞辱我,甚至羞辱我的父母,那麼,您的目的也達到了。”

“作為一個女人,我崇敬您的成就,您是眾所周知的‘章女士’,您活出了自己,不是豪門的附屬品。作為一個長輩,我尊敬您,從您進門,該有的禮數我一項都沒差——我的父母雖然窮,爸爸更是重病纏身,但他們把我教養的很好。”

章蓀蘭定定地看了裴海音幾秒鍾,接著嗤笑一聲——說話的藝術啊,明裏在褒,暗處在貶——這不就是在說她雖然事業有成,腰纏萬貫,卻沒什麼教養麼?

“章女士,您要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吩咐的話——”

裴海音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章蓀蘭傲慢地一挑眉,那細長的眼尾又風情又刻薄:“這是我兒子的家,我願意來就來,喜歡呆到什麼時候就呆到什麼時候,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真以為和棠舟領了個結婚證你就能端女主人的架勢了?現在該走的是你!你的父母不是很好嗎?既然那麼好,你怎麼不回去跟他們去睡草垛子?!怎麼不去嫁給那個窮醫生鄰居?說到底,你不也是嫌貧愛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