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沛鬆那個人我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有女人對於他來說,保質期都不長。如果珊珊沒有騙我的話,你跟了他也有一些時日了,他對你熱度消退了那太正常不過了。”
裴海音冷笑了一聲,“曲先生,如果您沒什麼其他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家了。”
她轉身繞開了曲峰的賓利,繼續往校門口走去。
可是她開溜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車子——那輛該死的賓利再一次擋住了裴海音的去路。
裴海音輕輕隆起眉心,“曲先生,這樣挺無聊的,你就不怕我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訴舒亦珊嗎?”
“告啊,你隨便告。”曲峰從車內往外看裴海音身上的衣服,“聽珊珊說你挺缺錢的,可看你穿的東西,感覺金沛鬆也沒給你什麼錢啊?這樣吧,你要不要跟了我?我不僅可以給你錢,給你買衣服,還能保你成為當之無愧的豎琴首席。”
“…………”
裴海音惡心壞了,簡直頭皮發麻,她毫不客氣地說:“你是怎麼說出‘當之無愧’這四個字的?就像你對舒亦珊做的事情一樣,你以為這是什麼值得炫耀得意的嗎?你使她愧對音樂、愧對大提琴,更愧對了自己的信仰!”
曲峰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裴海音,嘖嘖了兩聲,“二十來歲的人了,你怎麼能如此天真呢。”
裴海音瞪了曲峰一眼,再一次繞開了他的車子。
而當她經過車窗的時候,曲峰突然從車裏伸出一隻手,猛地拉了一下裴海音的胳膊。
原本裴海音隻想快點離開,被突如其來的力道一扯,她的重心沒有穩住,半摔半滑地撲到了地麵上。
與此同時:
“海音——”
一個熟悉的、如酒釀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棠舟隨口的一個答案,卻讓裴海音有些坐立不安。
對方現在的注意力顯然全在股市上,隻有她一個在尷尬。
她突然不想再讓米拉和許蓉天雷滾滾了。
倒不是因為她們兩個會“追殺”她,主要是她覺得這個尷尬的遊戲已經沒辦法給她帶來樂趣了……
她現在需要做的是——離開餐廳,離開這個房子,離開李棠舟!
裴海音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李棠舟抬頭看她。
“我……我……”裴海音目視前方,板板正正地說,“李棠舟先生,我要去醫院了。”
李棠舟“恩”了一聲。
裴海音禮貌地衝李棠舟一點頭,正要離開——
“海音。”
他那性感低醇的嗓音叫她的名字卻輕輕飄飄的。
裴海音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待對方的吩咐。
李棠舟的視線從裴海音的五官慢慢地移到了她身上的淺紅色連衣裙——粗製濫造的裙子洗的略微發白了,時尚感和設計感全無,但曼妙的身材曲線和雪緞般的手臂卻一覽無遺——幾秒鍾之後他的目光又挪回了對方的臉蛋。
“很美。”
他輕聲說。
“…………”
裴海音好像逃命似的,轉頭就跑了。
清新的微風卷著片片落花飄飄蕩蕩——花園裏的玉蘭樹那馥鬱清雅的香氣飄進裴海音的感知裏,令她格外的心曠神怡。
要說嫁給李棠舟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覺得陌生和恐慌,唯有玉蘭,使她不由自主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