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六十一塊錢(2 / 3)

他的嗓音不含煙氣,卻帶酒味。

仿佛整個空間都飄起了醉人的酒香。

裴海音立刻垂下眼波,睫毛微顫。

她終於知道哄人的最高境界是什麼了……

那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穿著什麼衣服他都是一個評價,連新瓶都不舍得換一個的。

“海音。”

裴海音慢慢地抬起視線。

“美的是你,無關衣服。”

“…………”

裴海音簡直要給李棠舟跪了。

他怎麼說這種鬼話都臉不紅的?

“我一直想著你的。平時你去上課的時候,衣帽室的空間已經慢慢填滿了,早晨我還在納悶你是不是一件都不喜歡,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都不知道。有些事,我沒說,但不代表我沒有為你做。”

“…………”

裴海音轉身就逃一樣的往樓上跑。

救命呀!大佬怕是吃錯藥了啊!

上一秒還在“打巴掌”呢,怎麼下一秒就“塞甜棗”了啊?

小小的新衣服風波最後的結局就是,裴海音連晚飯都沒吃。

她回到臥室先是給陶寧打電話致歉。畢竟那條碎花長裙是對方的心意,並再三表示明天就會去裴母那裏把裙子拿回來,陶寧支支吾吾的沒有表態。再就是洗澡上床,將自己密不透風地裹在被窩裏。

她甚至連豎琴都沒練。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恨不得隻用一半的身體躺在床上,更恨不得用她長長的黑發和李棠舟畫出一條三八線出來,兩個人能離多遠就多遠!

說實話,李棠舟這一整天變化莫測的行為確實讓裴海音的心裏更慌了——她不僅沒辦法知道對方的想法,現在更看不穿對方曖昧的態度!實在太莫名其妙了!

於是一連好十幾天,裴海音都躲著李棠舟,錯開起床的時間,錯開早飯的時間——她怕上課遲到,往往在李棠舟還沒起床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完畢出門了。

連天都未亮。

而到了晚上,裴海音有時候會去當豎琴家教賺錢,這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錯開晚飯的時間,而沒有工作的時候她也會留在學校多練兩個小時的琴。

幾天之後,裴海音就放棄了掙紮。

因為她發現李棠舟可比她想象中的有毅力多了。

不說早晨,隻說晚上——她不回家李棠舟就不吃飯,隻在書房裏埋頭工作,等到她到家了,李棠舟才慢慢悠悠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並一臉若無其事的:“吃飯吧。”

裴海音往餐廳裏一瞟,全阿姨正在手忙腳亂地端著飯菜去廚房重新加工。

“…………”

她對全阿姨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算了,李棠舟這個人雖然捉摸不定,但她盡可能的不要去惹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吧……

從此之後,就算她對李棠舟再害怕,都不會再嚐試“拖延時間”的政策了。

這是個無效行為!

晚飯過後,裴海音的活動範圍隻有餐廳和陽台——在餐廳看書學習做作業,在陽台練習愛爾蘭小豎琴。

而李棠舟大部分時間喜歡坐在客廳裏。

真正和李棠舟生活在一起之後,裴海音才知道他是真的忙——電腦、文件、報表和指尖的香煙一樣,離不開手。

而一到了晚上,尤其是九點之後,李棠舟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接電話。

有時候裴海音在餐桌上翻看書籍和琴譜,經常會聽到李棠舟講電話——她不是故意聽對方的牆角,但就算是寥寥數語,她也能聽明白這些電話大多數是為了什麼原因才會打來。

他們在叫李棠舟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