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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裴父的加護病房,裴海音就開始用力掙脫著李棠舟,她不敢大聲,怕引來周圍人的注意力——盡管李棠舟如此大搖大擺地牽著她到處走已經超級吸睛了——她隻能小聲嘀咕:“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我的手……”
裴海音用另外一隻手去掐李棠舟的胳膊,兩個人扭扭捏捏、拉拉扯扯地到了醫院的大堂裏。
潘建偉急急忙忙地從遠處跑來,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近乎是點頭哈腰,“李總,哪陣風兒把您給吹來了……”
李棠舟緊鎖著眉頭,隻送給了潘建偉一個字,擲地有聲:
“滾!”
對於李棠舟的命令,那個副院長隻能無條件服從,於是他“滾”了。
這一來一去,目光越來越多,裴海音無奈地放開了手,她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醫院。
剛一走出醫院的大堂,裴海音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掙脫,最後甚至都帶著點哭腔了:“你……你放開我……你現在還在熱搜掛著呢,我不想上……我們會被拍的……”
李棠舟這才停住腳步,並鬆開了裴海音的手——她立馬撤退了三步,和他保持了有快兩米的距離。
他一本正經地問她:“你想被拍嗎?”
裴海音二話不說地就搖起頭。
李棠舟快速走了兩步,不由分說地一把抓起裴海音的手,力道很大也很強硬:“你不想,就沒人敢!”
“…………”
裴海音欲哭無淚地被李棠舟連牽再抱地拽到了停車場——遠遠的她就看到他的那輛看似普通其實很不普通的黑色奔馳。
隨後,她就被對方給塞進車子裏。
一路無言,風馳電掣。
李棠舟都快要將車開得飛起來了,裴海音緊緊攥著安全帶,渾身上下發著抖——她害怕,她怕這個恐怖的車速,更怕開車的人。
“北府”的審查是無比嚴苛的,但這個車牌號就是免查令牌——連攔截的人都沒有,車子暢通無阻地飆進了家裏的停車庫。
裴海音牢牢抱著自己的腦袋。
她發誓,下輩子都不要坐李棠舟的車了!
車門被人打開,她的手腕再一次被人握住。
裴海音抬頭,恐懼地看著李棠舟,並用力地往後縮著。
幾秒鍾之後,她就被李棠舟給抱下車了。
“你放開我!”裴海音那一雙大白腿就在空氣中亂踢了起來,“我沒殘疾,會自己走路!”
李棠舟沒有堅持己見,而是順著裴海音的意思將她放了下來。
裴海音咬著唇角被李棠舟拽上二樓。
裴海音更加害怕了——如果事到如今,她還不知道她已經惹到他了,那麼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至於為什麼惹到了他,她當然一清二楚。
可是,要怎麼解釋呢?會不會越解釋越混亂?
“我我我……”
距離臥室越來越近,裴海音就越來越抗拒,胡言亂語的解釋,“陶寧是我的哥哥……他是哥哥……”
“閉嘴!”
李棠舟陰陽怪氣地說,“不許你叫他哥哥!”
“…………”裴海音委屈。
兩個拉扯著到達臥室的房門之前,裴海音甚至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這些人會來這裏實屬正常……
李棠舟和裴海音在侍者的引領下走進了一間包廂。
一間裝修十分恢弘大氣的包廂。
在場的人就兩個,一個是薑彥冰,另一個也是裴海音在報紙、網絡上見過的大有來頭的二代。
薑彥冰一見到他倆就笑道:“來來來,快坐。棠舟特意囑咐不許叫外人、不許帶女人,所以今天這局隻有我和魏太子。”
魏與同站了起來,和李棠舟互相拍了兩下對方——因為二人關係甚篤,非官方場合不會生分地握手,但招呼還是要打的——
李棠舟從善如流地笑道:“魏太子賞臉了啊。”
“什麼魏太子……外人叫一叫就算了,你們也跟著叫?存心膩歪我呢吧?”
魏與同坐了回去,興致盎然地將目光鎖定於裴海音的身上,挑了挑眉,“這位就是我們的……弟妹?”
一旁的侍者拉開了座椅,裴海音被李棠舟牽著入座。
然後她就聽到李棠舟話中帶笑的介紹他的好友:
“魏與同。江湖人稱‘魏太子’,因為他父親是京城第一商會‘四九商會’的新任會長,所以他是太子。我們算是化敵為友吧,年輕的時候互看不順眼,後來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事,我們卻成為了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