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彬辦公桌上有一個筆筒,筆筒上插有幾枝毛筆。牆上掛著一幅書法作品,內容是**的《沁原春.雪》。王橋在山南大學書法協會活動了近四年。眼界早已今非昔比,這幅書法作品初看還行,細看頗具匠氣,算不得一流作品。連二流都勉強。

樂彬道:“王主任有一筆好書法,你覺得這幅字如何?”

王橋含糊地道:“不錯、不錯。”王橋在山大書法家協會時,與省內不少書家名家都有接觸。對“刁老”沒有什麼印象,想必不是省內大家。他假裝欣賞,不予評價。

用焚燒爐暫時解決了垃圾危機。樂彬心情著實不錯,道:“這是山南書法家刁老送給我的,刁老的字在國內很有名氣,一幅字能賣好幾萬。還有,我們局裡有兩位王主任,稱呼起來彆扭,以後我就叫橋主任,要不要得。”

王橋笑道:“當然沒有問題。”

談笑幾句,進入正題。樂彬道:“橋主任這幾天辛苦了,好歹把這一關過了。唐僧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垃圾場的麻煩還多得很,王主任要有思想準備。”

經過了垃圾場之役,樂彬基本認可以王橋,將“小王主任”改成“王主任”,現在又變成很親熱的“橋主任”。王橋敏[gǎn]地注意到樂彬稱呼的變化,心裡還是十分高興。他笑著彙報道:“我準備到山南、吳州、沙州等地去觀摩,學習外地管理垃圾場的好經驗。”\思\兔\網\

“如果有時間,我跟你一起去。那個叫楊宗明的社長說起垃圾管理問題時,我作為一把手感到臉紅,垃圾場管理必須要跟上。”樂彬接著又道:“不管垃圾場放在哪裡,都是打架扯皮的事,是個長期問題,今天我們暫時不研究。我手頭有幾個事情要研究,第一件事是人事調整。城管委是新成立的單位,工會、婦女、共青團都沒有配置,這兩天工會的同誌老是給我打電話,要求我們儘快將工會主席配齊。你們看,誰來當工會主席更合適。我個人推薦邵林森。”

王正虎是老狐狸,自從劉友樹被借調到辦公室以後,便知道邵林森辦公室主任位置不保,樂彬為人還算厚道,至少給邵林森安了一個工會主席的閒職。

王橋沒有發言,靜等在班子裡排名靠前的王正虎說話。

王正虎依據劉友樹的特徵描繪道:“辦公室主任有兩個條件,一是腦瓜子要靈活,有協調能力;二是文字功夫要來得,城管委以前出檔出過幾次差錯,被縣政府那班秘書嘲笑,我覺得劉友樹比較適合。”

樂彬道:“橋主任有什麼意見。”

王橋道:“我同意王主任意見。”

樂彬道:“劉友樹是師專中文係畢業,在鎮裡當過多年辦公室主任、組織幹事,昨天人事局的正式調動檔到了。他各方麵條件都符合,是比較合適的人選。”他從得知自己要調到城管委時起,就準備將劉友樹調到身邊,縣領導為了加強城管委力量,痛快地答應了樂彬的請求。

研究完人事工作。又談了幾件雜事。樂彬開始徵詢兩個副手有沒有需要研究的事。

王橋道:“垃圾場在管理確實存在很大問題,根子在曹致民頭上。我這幾天都在垃圾場裡。一次都沒有見到曹致民,每次打電話去問他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我建議解除他的承包合同。另找他人來管理垃圾場。我研究過承包合同,其中有一條如果管理不善引起群體**情,甲方可以中止合同。”

樂彬和王正虎都作沒有作答,過了半響,樂彬斟酌著道:“曹致民是曹主任的侄兒,曹主任離開城管委不到一個月時間,我們就把他的侄兒下課,未免太不近人情,說出去不太好。而且曹致民的姑媽在建委財務室當科長。和我們單位關係密切。”

王橋堅持道:“我知道這個情況,但是垃圾場特殊,管理得不好就要惹大麻煩,我思來想去很久才建議將曹致民下課。”

“垃圾場遲早要調整,但不是現在,為了大局,我們必須要忍耐。橋主任要加強管理,把垃圾場盯緊點。”樂彬也是早就有意將曹致民下課,但是作為一把手必須考慮全委的運行。財務是一個單位的血脈,血脈不通,日子難過。

樂彬這一番話說得很誠懇,王橋也能感受到他的無奈。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

樂彬道:“我們當前的一個任務是讓縣裡同意明年爭取直接對財政,而且爭取二級部門單獨對接財政。”

王正虎驚訝地道:“樂主任,委裡不管錢。二級單位恐怕會不聽招呼。”

樂彬道:“管住人,管住事。還怕他們翻天。城管委是新成立的單位,財政預算肯定不充足。與其讓幾個下屬部門圍著自己要錢,不如讓他們八神過海、各顯神通,圍著財政要錢,這是群狼戰術。我不會象建委那樣把所有的錢掌握在自己手裡,讓二級單位失去了主動性。”

開完會,王橋走回樂彬辦公室,見到居委會毛明主任站在走道上,道:“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