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窗望去,一個背影似乎絕致的女子試著運功,氣走周天,繞過百會穴,回至丹田。
“唔。”女子頹然傾倒,老樣子,她停留在煉氣後境已經幾年了,兩年中,身邊的師兄師姐或多或少都有進益,連汝兒都與她平境了,自己四年不斷努力掙錢總算初有成效。
四年前,趙子勤不知何故最終沒有來歸虛,動箏這四年裏受的委屈,感受的快樂著實不少。白衣族和珅族漸漸不再搶奪她,朝廷黨始終處於觀望狀態,動箏覺得朝廷一族像暗夜中的一隻猛獸,蟄伏著伺機奪取什麼東西。
“姐姐,我進來了。”是汝兒,這小丫頭幾年來隻長了一點個兒,麵容絲毫未變,還是稚子模樣。
動箏自塌上爬起,理了理亂的衣服和頭發。
她曾經為汝兒尋過各式各樣的名醫,因著她長不大,得出來的結論都是天生骨骼纖細,支撐不了太高的身量,才這麼發展的,送走大夫後,汝兒像現在一樣盯她,“我不想有長得比姐姐高的風險。”
動箏失笑,兩人互相扶持著走到了今日。
並不是動箏一味為汝兒付出,這丫頭懂察言觀色,對動箏心靈上的支撐極大。
“姐姐,在想什麼?”
動箏忍不住摸了摸眼前的妹妹,這才是她的姊妹,“試煉大會不是快開始了嗎,我們去吧。”
這次的試煉大會是動箏有資格參與的首屆,汝兒因為不是正式弟子,沒有參賽資格,比試前十有機會得到掌門虛土的親自閉關教授,和朝峰上的大乘之法。
朝峰,動箏和汝兒禦劍至除魔大場,此時,這座可容納萬餘人的廣場正在舉行試煉開幕,掌門與各峰門主遙坐於列次排開的寶座上,動箏第一次見識到了各位峰主,其中還有西峰的白如苦,他的身邊是西峰的大師兄林俊,他已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少年,遠遠望著眼神堅毅。
“好了,掌門、眾位門主、師父以及弟子們,除魔大會正式開始,首先由北峰對陣西峰的弟子。”
聽到西峰,動箏從心裏把它當成了“娘家”,望向場上。
北峰也是一個歸虛的大支,他們首戰就派出了三弟子,北峰以女子居多,三弟子是少見的男弟子,是故他的名望很高,一眾女弟子在台下放聲為他呐喊,對方出了這麼大的招,己方不接招不但禮節上過不去,還事關後麵西峰的榮譽。
齊棋上場了,他可是西峰的翩翩公子,在全歸虛都是有名的,場下的女弟子看到他上台了,有些愣,呐喊聲也小下去了一些。
過了片刻,嘈雜的叫嚷聲、倒喝聲、尖叫聲響徹了全場,有的男弟子難免憤憤不平,動箏就聽到了旁邊的一個說著一些尖酸的話,時至今日,動箏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修仙的人和凡塵之人差距如此小。
齊棋環視四周,揚起一個邪魅的笑,向對方施禮,對方也回個禮。
這一幕把氣氛推向高潮,動箏以前就知道齊棋認真和隨性一起來的時候是可以迷住人的,否則馮穎兒也不會癡戀他多年,齊棋這麼多年也明白了,心裏的感動不能說是沒有地,但他始終沒有決定接受馮穎兒,這一切,西峰的人都知道,漸漸地,風言風語也傳到了其他峰,這幾年馮穎兒過得有些苦悶,有時候在歸虛山走一遭,都會有別人觀察的目光和小聲的指點。
齊棋環視四周看到了目光盯著他,但似乎心不在此地的動箏以及汝兒,笑了笑。
動箏很有些奇怪,他怎麼突然朝自己這邊笑,待反應過來,暗惱自己八卦得太離譜了,可不就是八卦嗎。
她的心裏忽然有個不好的想法,馮穎兒不會注意到吧,她真是杞人憂天,她朝四周望了望,看到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她比四年前更加美豔了,動箏純粹是欣賞,然後不動聲色地轉回頭,一切悄悄的不起風浪就好了。
她不知道的是馮穎兒真一直追隨著齊棋,也看到了他的目光和笑意。
場上,對方先向齊棋攻去,動箏經過幾年的曆練,已看得出兩方的章法,對方是水係功法,他催動了一道百潮生,齊棋凝目對以風雷動,兩方似乎勢均力敵,但對方的消耗更大一點,隨著推移,雙方的試探和較量已經過去,紛紛祭出大招,場上有結界,裏麵的人怎麼打都不會波及外麵的弟子,但弟子們還是被場上的風雷湧動激得抬起了袖子。
“噗。”北峰的三弟子被震飛到結界上,結界以虛軟之力化解了大部分的壓力,齊棋想上去查探,轉念想到會引起誤會以及不合適,停在了原地。
那弟子半按著心口,退出了場外。
“這局,西峰齊棋勝。”出乎意料地,北峰的女弟子沒有鬧翻天,以前她們可是不帶讓的。
齊棋也退出,這裏的比試規則是兩兩相較,最終再強者較量,免得多耗了體力,對某一方不公平。
接下來是東峰對陣北峰。
是北峰一女弟子和東峰一普通弟子較量。
兩人都是勢均力敵,東峰也很給麵子,對一女嬌娥,就不下狠手了。
場上的打鬥較剛才無趣些,像是在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