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秦先生,言盡於此。咱們還是少接觸,給彼此留一點餘地吧。」頓了頓,她禮貌地說了句「再見」而後輕輕掐斷了電話。
剛好是幼兒園課間操的時間,活潑輕快的音樂驟然響起,孩子們在操場上又蹦又跳。這熱鬧的氣氛稍稍衝散了林鴛心頭的壓抑。
和被自己當成恩人看待了七年的秦初反目,遠比她想像中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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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總部十六層。
芮靜剛剛踏進總裁辦公室就被繚繞的煙嗆得瞇起眼,揮手在臉前連扇,緩了緩才看清站在落地窗邊吞雲吐霧的秦初。
大步上前從秦初手裡奪過還剩半截的煙蒂,芮靜怒道:「夠了,你還還想把自己糟蹋成什麼樣?」
秦初淡淡地看她:「下午不是約了投資方嗎?怎麼這個時間回來?」
「有魏璿陪著,用不著我。」芮靜將煙頭按滅在已經橫七豎八倒滿了煙蒂的煙灰缸裡,意有所指地說,「不是所有藝人都需要經紀人,甚至老闆保駕護航才能接觸投資人的。」
秦初沒有接她的話茬,重新坐回辦公桌後,看向她放在桌案上的一疊資料。
都是些新人的信息卡,照片,經歷,作品之類的,大多是近期剛剛從各個地方電視台乃至網絡平台脫穎而出的新秀。S.K有專門的部門收集這些人的資料,而後由資深的經理人挑選,再主動邀約加盟。
最上方的一份資料,照片上的年輕女孩有一張端莊美麗的麵孔,眼型極為精緻,五官搭在一起有種穩重大氣的美感。
「她?」秦初的眉峰緊鎖,拿起這一頁資料卡目光停在她的個人經歷上,「她怎麼會忽然回國了?」
芮靜看著他動容的神色,不自覺地移開眼:「聽說是和A大藝術係簽了客座的協議,短期內都會在國內發展。」
「替我約她,」秦初將那張資料紙丟回桌麵,「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簽進來。」
薄薄的A4紙,在桌麵上輕飄飄地晃了晃。姓名那一欄,白紙黑字地印著三個字。
穆清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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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葉景琛在工作室成立的記者發佈會上說的那樣,他的名字就是票房號召,是否離開S.K對他演藝事業發展的影響微不足道。
原先在S.K期間簽下的戲約和演藝通告,一大半經由工作室辦理了賠償和轉簽,依舊將葉景琛的行程塞得滿滿當當。在利益和票房得到保證的基礎上,製片方才不需要考慮藝人的東家是否換了——即便葉景琛與S.K當真掰了,若他的片子能掙錢,還怕S.K旗下的視頻平台不買版權?
票房至上,金錢第一,不外如是。
整個三月,林鴛和葉景琛隻見過三次,其中兩次是電話煲了一半,林家門鈴驟響,葉先生從天而降。另一次,是林鴛從MissA拍完新一季的廣告片,疲憊地回到家門口,發現門邊鞋櫃上放著心心唸唸的奶茶點心,還沒拿起來看,就被人從身後攔腰抱起——偶爾得了空溜出片場的葉影帝驅車兩個多小時,從城郊影視基地趕回來,逗留了一小時就又連夜開車走了——說是第二天清晨還有一幕戲。
林鴛實在心疼,臨別塞給他一串帶著小狗掛墜的鑰匙,起碼下一次他再來可以自行進屋小睡補會眠。
到了三月底,林鴛的駕校理論課程都快上完的時候,早已殺青一年多的《儒生》終於過審,完成了後期全部剪輯,開始啟動官宣。
由於時代背景敏[gǎn],《儒生》過審很是費了一番功夫,聽聞在導演李洪生的一再堅持之下,才把「大手術」改成了「微創手術」。